“为富不仁的臭蜈蚣,我们不怕你!哈哈!”柳二柳三也大笑。
“你,你们等着。”柳少爷大怒离去。
只有王老伯低下了头,一声不响皱着眉额,一字一板打断了大家的笑声,“你们这么冲动做什么?让徐公子奚落他一顿,出口气就行了。人还能不还给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那蜈蚣精,唉!你们呀。”
“王老哥,你还不明白吗?”梅叔怒气不消的指着湖水,“小湖的鱼已经有数了,骂他,他也要成心害我,不骂他,也是害我。”
王老伯担心的看了眼跃跃欲试的柳二柳三,问道:“那么,依你的打算呢?”
“打算?”梅叔恨道:“我一个人去和他拼了。”
“不行。”王老伯一个劲的摇着头,对水车上的人们说道:“停一会儿再车吧!来,我们到棚子里商量一下。”
与此同时,鱼王杨鲤的四兄弟见大哥时常潜入水中,偶尔从青萍荷花中露露头,偷看秀兰嫂子一眼,随即沉下水去,仗着在水中不亚于鱼儿的灵巧,入水出水只有几缕淡淡的涟漪,所以秀兰嫂子一直没有察觉。
兄弟们对此很不以为然,通州一带的龙头大哥,至于天天跟着个娘们屁股后面瞎转悠?传扬出去那成什么样子?
也是徐灏下了命令,官府停止了戒严,很多人都被放了出来,紧张的风声随之大大缓解。
老二混江龙劝道:“大哥,何必单相思呢?把那娘们生擒活捉了,你跟她在苇塘里直接入洞房。”
杨鲤摇头道:“人家是有夫之妇。”说完径自走了。
谁不知道秀兰嫂子的底细?老四草鱼是通惠河上的纤夫出身,格外了解对方的底细,“她就是个活寡,和他男人韩二傻子水火不投缘,早就藕断丝不连了。”
混江龙说道:“那就别墨迹了,把人给接来拜天地。”
草鱼笑道:“大哥既然很喜欢她,保不准就成了咱们的大嫂,所以得先礼后兵,我先放出一只巧嘴八哥儿,探探秀兰嫂子的口风。”
湖边上,徐灏听着里面的议论声,其实无论怎么商议,也改变不了强弱悬殊的格局,常言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捉住了柳少爷的痛脚不假,可即使告到了县里,偷些鱼又不是什么大罪,无非令柳财主家名声受损而已,可经此一事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再说这年头谁乐意惊动官府?
打架也不是解决之道,万一伤了人命天都塌了。村里只有可怜的二十来户人,把全村人都召集起来才几个?公愤没有什么威胁。
当然这件事硬扛下去,最后道歉赔钱了事的一定是柳少爷,可如此一来又彻底结下了梁子,蜈蚣精心胸狭窄,呲牙必报,将来指不定怎么坑害大家。
说到底都是些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即使年纪大也想不出一劳永逸的善策,议论来议论去,貌似最好的法子就得先把人给放了,缓和下气氛,让柳少爷承诺不再为难梅叔也就行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徐灏作为外人不好多说话,亮出身份未免以大欺小,再说为了几条鱼,能把柳少爷怎么样?走官府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幕后指使,无非几个长工扛下来就完了,最多几板子。
这人使坏必然有他的理由,柳少爷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折腾梅叔,把梅叔折腾的倾家荡产又能如何?以村里人的善良,肯能不会让一家子活活饿死,大不了换个地方经营池塘。
徐灏的目光停留在了过来送饭的小孙女身上,亭亭玉立今年十二岁了,生得非常讨喜可人,根据棚子里的对话,看来柳少爷的用意不外乎迫使梅叔拿孙女抵债。
让柳少爷今后不能人道还是人间蒸发呢?徐灏也打起了坏心眼,咱明的不成可以来暗的。
对了!鱼王杨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