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上官秀才和红云一连半个月,每晚定要成双成对,眼看就要考试了,他能够下苦功读书,蒙在鼓里的老母亲非常欣慰。
倒是年纪轻轻的妻子何氏不乐意了,再用功也没有不回房睡觉的道理,天天住在书房成什么样子?
以前少年夫妻房事很频繁,最少两天一次,连续这么久不缴纳公粮,何氏不禁生出了无限猜疑,倒没往女人身上想,猜测丈夫是不是籍读书为名,晚上和小厮戏弄呢。
临秋闱前几天,就见丈夫脚步漂浮的回来了,脸色也不大好看,而且表情也和以前不一样,对待自己冷冷淡淡,连多坐一刻也不肯,吃完饭拔腿就走。
何氏马上将下人们挨个叫去细细盘问,众人异口同音,说少爷确实是独自宿歇,连书童晚上被打发出去,每晚一个人用心攻读,连门都不踏出半步。
骗鬼呢?何氏冷笑,认为这些人皆和丈夫一个鼻孔出气,谁都不说实话。想了半天,她到婆婆面前说道:“夫君整日留宿书房,指不定和下人们打成一片,每晚出去包了个娼妇。想这么多天了,媳妇担心惹出祸事来,被人讹诈事小,万一因争风吃醋伤了性命,那可怎么得了?”
婆婆笑道:“我就一个儿子,凡他一举一动,我岂能不知呢?你放心吧,昼夜都有人留心他的动静,委实是在书房里立志读书,没有去招花惹草。”
说着说着会过意来,媳妇是舍不得丈夫呢,又笑道:“他偶尔出去会文,倒是和隔壁萧家有些来往,不是认了干兄弟么,我念在徐家的门第也没阻止。想那徐家是金陵最正派的豪门,我一万分信得过。好了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今晚我就吩咐他回房,也该休息下了。”
随后命人将儿子叫来,婆婆说道:“你用功是好事,可怎么能一连那么多天不回房?叫媳妇一个人独守,我还指望抱孙子呢。”
上官秀才猜测是媳妇闹得,很是生气,若是晚上抚慰一番也就蒙混过去,奈何夜夜*宵哪还有精力?回到房中恶人先告状,问道:“你今日和母亲说什么话了?”
何氏满面笑容起身说道:“我没有说什么。”
“你没说什么?”上官秀才面带冷笑,“那为何突然叫我回来?”
何氏笑道:“我哪知道老人家是什么意思,或许是怕你在外面嫖赌。”
上官秀才怒道:“我就算去嫖赌,怎么了?不行么?”
何氏见丈夫有些恼了,低声笑道:“你就鬼混去,只要你有钱。”
上官秀才似乎发了神经病,叫道:“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但就是不嫖你!”
何氏也来了一丝怒气,不悦的道:“我要你嫖我了么?”
“既然不要我嫖你,你为什么多嘴多舌。”上官秀才神色讥讽。
何氏气道:“哪个烂舌头才过舌哩,反正我没说。你不愿回来就去你的书房就是了,何必苦苦和我计较?”
上官秀才冷笑道:“你能有什么手段,敢在我面前施展?”说着,将长衫掀起来,裤子一脱,指着自己软绵绵的家伙,对妻子说道:“你多嘴多舌,不就为了它么?我告诉你,从今以后,若安分守己,我还会赏你一两次;若你敢暗中作弄我,我就算将他吊起来也轮不到你。”
何氏也冷笑道:“你少来威胁我,谁当它饭吃怎么的?你的会吊着,难道我的不会挂着么?你也休想来碰我一根手指头。”
如此夫妻二人越吵越凶,很快惊动了婆婆,过来说道:“叫你回家是我的意思,与你媳妇何干?你两个不许再吵闹了,我明日自有安排。”
上官秀才说道:“娘,我的被褥都在书房,后日就科举了,等我回家再说吧。”
婆婆板着脸道:“不行,今晚你必须睡在这儿,没有你拒绝的余地。”
无可奈何的上官秀才只得遵命,心说没有及时告知红云,怕她今晚要独自苦等了,心中叹气直接穿着衣服倒在床上,一心只想着‘干’妹妹。
到了三更天,没睡着的何氏有心和丈夫和好,便悄悄过来替他解开衣扣,松了腰带,忽然上官秀才睁开双眼,对着媳妇脸上吐了一口,骂道:“没廉耻的货,竟然忍受不住来求欢,呸!”
这方面古时和现代不一样,律法只有妻子对丈夫尽义务,而没有丈夫必须对妻子尽义务。三从四德的制约,即使妇女想要也不能主动说,当然夫妻之间暗示什么的很正常,但此刻上官秀才较真了,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何氏又是正经人家出身的闺女,马上羞愧的无地自容,低着头走至床脚下,已然是泪流满面了,又不敢放声大哭,心中不禁又悔又气,真是恨不得一头碰死。
哭了足足一个时辰,上官秀才见妻子哭得伤心,本来夫妻间非常恩爱,感觉自己过了,心说一个女人,谁没有个羞耻?伸手把妻子一搬,两只眼眸都哭肿了,刚想出言安慰几句,不料被何氏用力一推。
当时他一点防备也没有,一下子往后跌了下去,咣当一下!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地上,肿了个大包。
顿时气的上官秀才怒不可遏,翻身而起就要殴打何氏,一想到熟睡的母亲不能惊动,暂且忍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叫起了值夜的丫头点了灯笼,头也不回的去书房了。
京城徐府,这几天整个金陵万众关注的只有一件事,科举。
徐灏倒是不太关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不胜其烦的请帖通通没了,似乎被人遗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