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溶此时有些不太舒服了,说道:“今天也晚了,女眷都在后头,若弹起琵琶恐怕听见了,问了不好回答。五哥既然喜欢,明日我备个东道,在外面的望山亭上,再叫几个会弹唱的,索性热闹一天。”
徐海笑道:“你吃醋了,我哪里咱们走吧,让他们好好的乐一夜。”
徐焱笑道:“你老人家让我在这儿多喝两杯酒,我要看着送入洞房,脱了衣服进了被窝,我才肯回去。”
徐海趁机说道:“你这猴精,怎么如此厚脸皮,定要瞧你叔叔的活春-宫才罢手呢?”说完对着美人笑道:“你听见了没有?好生招架着他吧。”
徐灏早就不耐烦的站起来走到一边,喝醉了一个个全都原形毕露,看来徐焱也是这副德性。
今夜徐妙锦住在独立的媚香楼,设计的极为雅致,一副楹联曰:丽句妙于天下白,仙才俊似海东青。
徐灏鬼使神差的深夜而来,更巧的是徐妙锦没带一个人,仿佛是约好了一样。
楼里甚至还备了几道酒菜,自斟自饮的徐妙锦醉后风神,一扫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显现出了一丝妩媚。
看着目光如醉的姑姑手执酒壶斟满一杯,徐灏说道:“灏儿有幸,请饮一杯。”
徐妙锦笑道:“来者是客,不应敬酒。今受你之赐,亦该奉敬一杯。”
很多事彼此心照不宣,说好听些是郎有情妾有意,说难听点扒灰养小叔子啥的,问题是徐某人根本不在乎,此时只记住了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呀!
这时候徐翠柳冒出来了,叫道:“好呀,你们竟不用媒了。”
徐妙锦面不改色心不跳,笑道:“男女深夜相饮,虽然近乎无礼,然也是宾主往来。”
徐翠柳心里羡慕的同时,也有些血缘上的反感,说道:“我不扫你们的兴致了,走了。”
“别走呀!”徐妙锦赶忙上前拉住她,苦笑道:“我确实有些情不自禁,可万万不敢走错半步,徐家的名声不能毁在我之手里。”
“唉!”徐翠柳神色复杂的深深叹息。
徐灏盯着墙壁上的一首诗,红羞翠怯情偏笃,柳傍花随意易痴,心说当我是纸老虎么?你们想玩**就玩**,你们不想**就不**了?
连嫂子和舅妈都没放过,破罐子破摔还怕什么?可惜徐灏想归想,眼前的二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特殊,保持着目前亦亲亦情的滋味更动人,逾越了最后一道关口,就和现在身边的女人们一样,再不复红颜知己般的心心相印了。
徐妙锦明显还未下定献身的决心,徐翠柳也同样如此,磨磨唧唧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等回头一瞧,徐灏早已消失不见了。
朱巧巧的卧室里,桌上放着一红装锦册子,上书“悦目怡情”四个大字。
徐灏拿起来一看笑了,瞧瞧嫂子多么直接?要不然怎么说天雷才能勾动地火。
原来是四幅行乐图,上面标明了花式名色,第一篇名曰“戏蝶穿花”,第二篇曰“灵犀射月”,三曰“舞燕归巢”,四曰“傍花随柳”。
画工精致讲究,旖旎非凡,令人一见即升起兴趣,况笑意盈盈的朱巧巧之千般妩媚,万种温存,也不消多说了。
不等徐灏有何动作,动情已久的朱巧巧已经替卸罗襦,代松香带,并且很文青的说道:“醉已极了,玉漏已深,望郎君伴我睡罢。”
徐灏想起了刚才看过的那首诗的最后两句。
一对鸳鸯春睡去,锦衾罗褥不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