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徐灏起了个大早,近一年里很难得的在家里晨跑。也是受到了那场打斗的刺激,常言道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遇到危险时还是得依靠自己。
路过王永的蕉雨山房,一座全玻璃的暖房,夫妇俩领着儿女在里面的花圃浇花,见他跑过来,全家人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徐灏笑着摇了摇手。
跑到千寿堂,嫂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纷纷拉着他这个请安,那个问好;昔日的丫头自从嫁了人,行为上也开始变得没任何顾忌了。
陪着老太君用过早饭,从左边回廊返回花园,一路跑到了朱巧巧的院子。
正喂食鹦鹉的连喜说道:“三爷是来瞧奶奶的?”
徐灏边往里走,边说道:“是来瞧你的。”
“哎呀!”连喜吐了吐舌头,“您还是饶了奴婢么,没得折了我的福。”
进了正房,朱巧巧抱着睡熟的儿子来回走动,徐灏见她光着脖子,穿着件金丝滚口的白纱短衫,青纱裙子,一头漆黑的乌云拖着燕尾,别着一枝金步摇。
徐灏闻到了扑鼻异香,说道:“带孩子不要涂脂抹粉,不常用的香水更不能用。”
“睡熟了想着抱一抱。”朱巧巧忙把孩子递给了奶妈,“我今日要进宫,宫里举行家宴。你去不去?”
“不去。”徐灏想都没想的回道,又说道:“是什么香,闻着倒是很舒服。”
朱巧巧嗤笑道:“你管我用什么香?”
“我好生闻闻。”徐灏趁着奶娘回屋的时候,把手伸进她的衣襟里,揉了下饱满的sū_xiōng,朱巧巧笑的扭着身躯,忽然就听儿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与此同时,徐增福狠狠一拍桌案,对着跪在面前的徐湖说道:“你想都休想,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你娶回家个婊子,还是个瞎子。”
刘氏一直在摇头,皱眉道:“你失心疯了不成?要说娶个小妾倒也罢了,把个妓女聘为正室。娘要问问你,你要置你嫂子们于何地?”
徐湖沉默不语,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徐增福恨铁不成钢的道:“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来人,把这逆子关在屋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出门半步。“
徐湖这下子急了,叫道:“我情愿。”
“我我我,我个屁。”坐在一侧的徐淞眼见弟弟要说出诸如和家族恩断义绝的傻话。用骂声给打断了,使了个眼色,心腹管家使劲捂住徐湖的嘴,把人给强行拖走了。
站着的袁氏赶紧安慰老爷太太,徐淞瞅了眼人高马大的弟妹富氏。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一个娶了母老虎,一个要娶妓女,这不是有病嘛!
“不行!”
徐淞打小就是满肚子鬼主意的,要不是遭遇大难性格大变,大概不会比杨稷强多少,“我现在就去冯家,安排人做一出戏。让徐湖好好见识下妓女是怎么接客的。”
徐增福说道:“等等,你弟弟虽然糊涂,但他的眼光为父倒是信得过,那一定是个好姑娘。只可惜身份太不般配了,你去冯家把人给赎出来,找个地方好生安置。什么时候徐湖成了亲,什么时候考虑给他做了侍妾。”
“是!”徐淞答应下来,当即带着人直奔冯家。
屋里,徐增福和儿子一样,也觉得富氏很碍眼。要说亲戚朋友家也不是没有貌丑的妻子,可咱总得贤惠吧?哪有连妻子义务都不尽的,那还娶什么娘子,干脆供个菩萨得了。
其实富氏毕竟是大家闺秀,这一点绝对和小家小户出身不一样,当日把丈夫打得太狠,又说了很多犯上难听的话,等冷静下来自己也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而且公公婆婆和王姨娘什么话也没说,家里长辈和哥哥嫂嫂们同样如此,心里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当下低着头说道:“当日媳妇做了糊涂事,犯了过错,祈请宽恕。”
徐增福听了很高兴,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嘛!唠叨了几句就让她回房了。王姨娘跟出来,富氏又道了歉。
王姨娘语重心长的道:“夫妻俩得和和美美,前话也不须提起了。他纵有不是你可以管教拘束,何必动手呢?一来二去夫妻间的情分都打没了,闹得个一纸分飞。”
富氏低眉顺眼的道:“是我一时失措,姨娘不要怪我。”
“好啦!你回房吧。”纵有不满,王姨娘念在富家的钱上,也就没什么不满了。
躲在老娘房里的徐江是真的被打怕了,他就是一纨绔公子,没人可以依仗就像一只纸老虎,被母亲鼓励了几句,过来规规矩矩的给妻子认了错。
富氏和颜悦色的,多日没有同房,示意丈夫亲热一下,即使型号不对可也有感觉不是。
完事后,今日富氏要回娘家陪老父亲,会留住三五天,就带了两个丫头走了。她一走徐江立时山中没了老虎,撒丫子就要去找朱仙媛。
但是把守内宅的婆子们不让他进去,徐江气急败坏的道:“连我都不让进?你们瞎了眼么?”
婆子面无表情的道:“对不住了六少爷,你去千寿堂怡安堂都可以,唯独花园不行。咱家有规矩,成了亲的少爷得有里面的人邀请,不能无缘无故的进去,瓜田李下的不好听。”
徐江怒道:“那我三哥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就可以天天进进出出?”
婆子们都怜悯的瞅着她,笑道:“这可得您自己好好想想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惹得一肚子气的徐江索性连千寿堂也不去了,去了也是白搭,家里谁会向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