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最后撕破了脸,宋二娘冷笑着转身就要走。不想大汉抢步上前,一拳将二娘打翻,继续拳打脚踢。
二娘被打得在地上乱滚,大喊救命!吓得丫鬟龟奴劝也不是,帮又不是,都吓得噤声不敢多嘴,生怕牵连到了自己。
来人又跑到了怜儿房内,索性把家具摆设全都打的稀巴烂,出来指着皮青脸肿的二娘说道:“你这老乞婆倒会撒泼。此事没完。老子不会放过你们这乌龟之家。咱们走。”
二娘被搀扶起来顿足捶胸,又哭又骂,忽然有人笑道:“哪个乌龟玩八蛋敢在这儿猖狂?”
大汉往外面一瞧。但见进来几个青年,当即冷笑道:“敢情来了相好的助拳。正好老子还没打够。”
当下双方直接交上了手,大汉等人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身手迅捷无比,出手狠辣无情,没有一丝一毫的花架子,动手即要人命。
咔擦一声,大汉被折断一只胳膊,惨叫中又被一脚踢在了太阳穴上,马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其他人也陆续被卸掉了臂膀,倒在地上抽搐。
来人乃是沐昂,动手之人都是沐府身经百战的家将,奉了姐夫的命令前来打架。
沐昂冷笑道:“什么玩意,把他们四肢都踩断,扔出去。”
有徐灏撑腰,沐昂行事自然百无禁忌,当下把几个人胳膊大腿都踩成两截,抬了出去扔在了大街上,唬的百姓聚了过来。
宋二娘惊喜连连的跟了出来,就见此事竟然没完,稍后来了群官兵,劈头盖脸的把四个受了重伤的家伙打了个半死,抬到牛车上拉走了。
回到内宅见了王氏,说起此事都觉得摸不清头脑,想不出认识的人中有谁这般仗义?
宋二娘叹道:“不是我说,你家两位千金性情实在古怪,不喜欢的客人想同她们说句话都好像登天。大姑娘向来冷冷的,令人难耐;二姑娘一张枭嘴薄唇,说了几句刻薄话儿,往往叫客人下不来台,难免暗地里得罪了人。以往全仗着我敷衍讨好,想天底下能有几个像祝少爷那一班人?肯花钱,又顺着她们的小姐脾气?
我亲眼看见她姊妹有时不高兴了,无数的钉子给祝少爷碰,祝少爷反笑嘻嘻的七搭八搭逗着她们开心。江少爷也是这样,唯有那位徐少爷不吃这一套,大概人家也不稀罕,从来不哄着她们姐妹。
你想一想,这种有钱有势的贵公子反来恭维她们,难得不难得?所以把她姊妹的脾气酿坏了,以为世上人都是这样的。”
王氏点头道:“二奶奶说得不假,这段时日多亏两位公子花钱,最难是连戏言都不与姑娘说一句,这样脾气值得托付。不如索性把慧儿给了江少爷,怜儿也绐了祝少爷,后半世你我日子也靠得住,他们不是薄情的人。”
二娘摇首道:“暂时不得成功,可知道祝江二人正室还没有娶,他们读书明理的人,断不肯先纳妾的,反正我看你家两个姐儿都是他们的人了,此时先不提。”
正说着话,忽见两个公差打扮,一老一少昂然走进来问道:“这里可是聂家么?”
王氏应了声,老者说道:“你可是聂王氏?这位可是宋氏?”
宋二娘见问的蹊跷,忙起身让坐道:“二位下问有何见谕?”
老者说道:“我叫刘亮。”指着少年说道:“他叫周明。我二人是上元县差人,无事也不能惊动,有件公事在这里,看一看就明白了。”
说完老者在袜筒里摸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宋二娘,王氏识得字,接过来仔细看去。
“特授杭州府上元县正堂行文。本月初九日,掂文生柴士图、包友礼,文童闻南金,民人王义等禀称;“生等向住桃十渡地方,忽然前岁搬来聂王氏母女三人,本籍扬州,买民人王义之宅居住,与生等近在四邻,并声称投亲来此。居未数月即延请曲师教伊二女弹唱,又密结著名女棍宋氏联为心腹,勾引游人;
并有当地无耻缙绅子弟,时为往来,以作靠背。生等忝列胶庠,知关风化,即着王义辞房,嘱伊另迁。而聂王氏等阳奉阴违,延宕不去。近日更无忌惮,甚至喝雉呼卢,彻夜不已。
盗火堪虞,千人一见。生等万难坐视,时虑祸延,乃约王义同往婉为启导,冀彼有所感悔而能知止。讵料聂王氏等迁怒多事,侈口谩骂,稍与争辩即喝令家奴数十名将生等撮地痛打,反栽无故诬良,嗣为旁观劝解始释。伏思大城之内胆敢横行,其意不过有所倚恃;不知诱引子弟法无可逃,殴辱斯文更无可逭。
若不严逐根究,将来之行为非生等所敢拟议云云。为此,即仰该差飞提聂王氏、宋氏及聂氏二女一并到案,讯明重办,毋得稍有徇庇,致干未便,切切。年月日,本县行。”
王氏看完后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幸亏宋二娘见多识广,走进屋里取,递给差人说道:“还请收了买杯酒吃。俗话说千差万差,来人不差,至于这件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总之躲不了的。只求两位大爷稍等一日,容我们稍微料理家事,况两个姐儿亦是在案要紧人证,今日被祝大人叫了去,得接回来一同赴审。可笑那些原告一个都不认得,就是屋主人王义,连魂灵都没有来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