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面前。果然不是寻常姿色,莫说她自己一笑可以倾国倾城,就是众人见了,也都要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起来。
当时有读书人做了《西江月》一词为证:面似退光黑漆,肌生冰裂玄纹。腮边颊上有奇痕,仿佛湘妃泪樱指露几条碧玉,牙开两片乌银。秋波一转更**,惊得才郎倒退!
徐灏忙收回目光。暗道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真乃凤姐前世也。
忽然身边的李景隆低声叹息道:“那就是增枝的妻,别对他们说。”徐灏顿时愕然。
原来这妇人还真是李增枝的媳妇,他怕人知道故此从来不带着妻出门,但那妻乃是侍郎家的千金小姐,出门游玩他又不敢阻拦,以往任凭亲戚朋友在背后批评取笑。他自家以眼不见为净,谁知这要命的关口竟然撞见了,回避不及那可要当场出丑了。
大家伙又是吃惊又是好笑,等妇人走到面前,人人掩口个个低头,都说:“青天白日见了鬼。不是一桩好事。”
李增枝听见羞得满面通红,赶紧远远躲在众人背后,使劲缩着身,耳听一个个出言笑骂,又缩短了数寸。心里反复念叨千万别瞧见自己,千万别被人识破了。
这边李增枝巴不得妻脚底腾云。快快走远,问题是他妻竟是个三寸金莲不说,因骨骼受到了人为畸形以至于还有些驼背,勉强曲着身前行,不慎被弓鞋束缚住了,步伐一时间无法伸直,想要快也快不起来了。
徐灏暗自摇头,若是她只要快点离开此处,尽快步履维艰,那也用不上多一会儿即能远去,奈何当不得非要卖弄妖娆。
越是人多的地方,李增枝媳妇偏要故作扭捏扭捏的模样,好弄些大家闺秀的态度出来,让周围的男人们赞好。所以任你大雨倾盆,人家也不肯疾走而过,结果不慎被烂泥糊住了脚尖,四体朝天,一跤跌倒。
后面忙着用手遮挡紧要部位的丫鬟赶紧上前搀扶,大雨哗哗下,动作想快也快不起来,妇人少不得躺在烂泥坑里抢天呼地,要她们去扶救,几乎把个上百青年少年一齐笑死。
李增枝虽然缩着身体,听到笑声假装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好借此掩人耳目。
正当笑闹的时候,又走来一队妇人,里面有好有歹,媸妍不一,独有两位佳人生得奇娇异艳,光彩夺人,被几层湿透的罗衫黏在身之上,把两具完美无缺柔若无骨的娇躯透露的明明白白,连那酥-胸玉-乳也在若隐若现之间。
众人见了无不齐声赞叹,叫道:“状元有了,榜眼也有了,只可惜没有探花,凑不完鼎甲。”
李增枝闻言好奇探出头来,因怕被妻看见,取出一把扇遮住面容,从扇骨间露出一双饿眼,仔细领略那两位绝代佳人的风采,对比自己的妻,只觉得天下无双,世间少二的大美人,情不自禁的道:“难了!只好虚席以待,等明年端阳再来收录遗才罢了。”
不说众人都瞧得色迷三道,徐灏却是怒了,那了状元榜眼的佳人一个是姑姑徐妙锦,一个是妹妹徐翠柳,奈何大庭广众之下,吃了亏也只得捏着鼻认了。
可是这一班轻薄浪遇到了绝色,岂能不犹如饿鹰见兔,饥犬闻腥?竟然一个个恋恋不舍,成群结队的尾着而行。
此情此景的徐妙锦和徐翠柳真真又气又怒,二人一起擎着一把雨伞,时而缓行几步,时而急行几步,真是缓也缓的可爱,急又急的可怜,即使羞涩气恼张皇急切,依然不见一毫丑态。
众人心皆叹,到底纯是天姿国色,绝无粉饰,若不是飓风狂雨,又怎显出这一双绝色佳人来?
徐灏渐渐眯起眼睛,就准备哪个混蛋敢吃了雄心豹胆去强抢自家美女,今日非揍他个臭死不可。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