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太清楚厩类似坑人的把戏,甭管你是不是勋贵将军,在这皇亲国戚多如狗的地方,有的是人你得罪不起。
徐灏说道:“是不是冒出来一伙人做刚做柔的故意讲和?又要去了一笔银子,然后转过身就跑去刑部告状?说王通霸占良人妻子?”
“是。”张辅苦笑道:“最近出了许多类似之事,也是兄弟们被厩繁华迷花了眼。眼见富贵到手即开始纵情声色,四处寻觅美人,有的确实是仗势欺人,也很多人被稀里糊涂的给坑了。现在大家伙都压着一肚子火,直嚷嚷准备报复呢。”
徐灏暗叹一声,到底得搅合进勾心斗角的浑水里,文臣是绝对不会放过此等打击靖难功臣的机会,或者说是为了对他以及姚广孝等功臣之首进行试探。
如果袖手不管的话。那么自己在北平系官员的心里就会威望大跌,可如果出手管了,那么就会让厩百姓认为勋贵间官官相护,是个百姓都会同情卖了老婆的卫结巴。
徐灏冷笑道:“我带你去找个人。”
刑部官署,负责问案的是个少年甲科。刑部给事中,出身贫寒正是一团火烈的性子,见了一身绫罗官服,环佩紫玉的王通,顿时怒发冲冠,直接叫衙役上前撕扯衣裳,剥脱靴帽。
短短几句问话,就判了王通先奸后娶,归还老婆赔偿三十两银子的宿钱,要革了王通的官职并重责四十大板,竟然是要让王通身败名裂。
瞧热闹的人们立时欢声叫好,高呼大人青天再世,厩百姓自然很不待见占领厩的北方勋贵。
而一干王通的同辈兄弟们则气的人人脸色铁青,朱能长子朱勇怒道:“我等辛辛苦苦帮着陛下打下了江山,竟然要受此诬陷?不如都弃官回家种田得了,省的受这文人鸟气。”
孟瑛马上呵斥道:去找大都督了,定会为王通伸张正义。”
“真的?”还未成年的朱能大喜,随即恨道:“大师对此事不管不顾,太令人失望了。”
忽然刑部侍郎刘伯温的次子刘瓃一脸汗水的大步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少年甲科怒斥道:“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审案?来人革掉他的官职。”
不等围观之人反应过来,刘瓃命带来卫结巴夫妇和几个证人,当即吩咐大刑伺候,又传上来几位新的证人。
很快卫结巴的同党忍受不住痛楚而招供,加上新证人的证词,都证明了这些人乃是惯犯,常年靠此种手段诈取大户钱财。
卫结巴的老婆也叫道:“我招了,我招了,奴家是先收了钱才过的门。”
如此卫结巴夫妇以及同党被重打一顿,全部发配大宁府垦边,五年之内耕种的田地归其所有,等什么时候攒够了钱赎回其罪犯身份,那什么时候就可以返回故乡。
而王通明知卫结巴的老婆乃是平民之妻,却执意要纳为妾一样有罪,当场被重打二十大板,涉及银钱一律充公,然后撵出刑部。
不管怎么说,王通的前程是保住了,孟瑛朱勇等人都很高兴,陪着他返回家去,以后此种事都积极寻找市井之徒前去作证,而有些真正欺男霸女的靖难功臣因证据确凿,全都受到了刑法惩处,同僚等也无话可说。
刑部后方的厢房里,陈瑛面无表情的拱拱手:“刘大人,既然你等识趣,那本官就暂且不弹劾了。”
刘瓃心里松了口气,客客气气的送陈瑛上了轿子扬长而去,叹道:“真乃好险,大人们这一次实在是太冒失了,陛下是仁义善良,可是那徐灏又岂是真的人畜无害?”
与此同时,徐灏站在锦衣卫指挥肖伟面前,喃喃道:“幕后之人竟然是耿璇三兄弟?也不知耿老将军知不知情?唉,这不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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