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场上,徐家少爷们身穿耀眼的劲装,骑着骏马,纷纷带着人手涌来。
正中央的青石台上,正在宰杀五口肥猪,一旁烧着十口水温沸腾的大铁锅。硕大的石磨用三头驴牵引,雪白的面粉瑟瑟掉落。
妇女们抓紧时间制作打猎用的食物,桌案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馒头,男人们把野营所需的各种东西搬到马车上。
四邻八乡的百姓都跑来看热闹,教场上人声鼎沸。即将出发打猎的每个人都打扮的威风凛凛,鲜艳的武士服,背着弓箭腰挎宝刀,就连马儿都披红挂彩,一队队统一服色的下人,手执各种兵刃,就好像即将出征的军队。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朱高炽和朱高煦兄弟俩一身青龙战甲,带着剽悍的护卫队伍缓缓出场,马如龙跃,人似熊强,教场的气氛趋于热烈。
相比燕王府护卫的精锐,徐家身为武将之家,一样几乎人人受过训练。徐景钦淡淡而笑,有意在朱家兄弟面前表现下自家的训练有素,轻轻挥了挥手。
原本混乱的人群瞬间各自集合,百姓们越发的欢呼雀跃,就连眼高于顶的朱高炽都微微一震,但见几面大明战旗徐徐升起,虎翼旗列为前导,荡漾随风,旗下徐汶身穿青色皮甲,策马扬鞭,掌中一支铁枪,率领着二十名牵着猎犬的壮丁;
大明飞龙战旗竖作中坚,飘扬夺目,副旗上斗大一个徐字;徐景钦一身玄色劲装,头戴一顶雁翎盔,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大战马,左右陪着徐济和徐景智,好像那桃园三义将,身后是五十名一身黑色武士装,装备齐全的肃穆骑士。
左翼徐景礼带领二十人,背后一支黑熊战旗,箭羽弓蛇;右翼徐景昌带着二十人,背后一支白熊战旗,持盾扬刀。
豹尾幡下乃是一身白的徐淞,骑在白马上嘻嘻笑着,手里摆弄着一支红缨枪,带领着二十名长枪手负责殿后;
四周站满了鼓噪的家丁庄客,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还有那些村姑仆妇,养娘丫鬟,无论黑的白的,俊的丑的,小脚的,歪剌的,人人争妍取怜,逢迎着几个少爷。
“不愧是魏国公家,真乃狼虎之师。”朱高炽骑在马上感到有些不舒服,稍微扭动了下,含笑目送弟弟朱高煦当仁不让的策马奔入飞龙旗下。
徐景钦身为徐家‘带头大哥’,朝着朱高炽和朱高煦分别抱了抱拳,然后问道:“还有谁没到?”
后头的徐淞笑道:“我三哥没到呢,只能委屈他负责押运粮草了。”
“呵,是他呀,也算是人尽其才。”徐景钦说完,兄弟们皆大笑起来。
朱高炽微笑道:“昨日灏兄弟借了我的坐骑和三十匹战马,看来是在用心筹备。”
徐景钦不屑的道:“世子有所不知,徐灏这小子武艺平平,向来在我兄弟中排在最后,他连如何指挥队列都不会,就算借了你的战马,也不过来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突然,四周的人群骚动起来,人人翘首朝着宅子方向望去,更有人尖叫出声。朱高炽好奇心升起,目光却依然停留在打猎的队伍当中,吃惊的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动弹,反而是朱高煦的护卫们忍不住有人回头观望。
先前他仅仅是出自礼貌上的恭维,此刻却心服口服,暗道外公果然不愧是我大明第一功勋,天下无敌的徐大元帅,就连孙儿辈都能把家丁训练的如同精兵一般。
不远处的一座青山上的阁楼里,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赞道:“将门虎子,岳父大人后继有人。”
“虚有其表。”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微微摇头,“没有经历过杀伐死亡,即使练的再精,也不过徒有一副空架子,比不得你的百战精锐。”
中年男人有些疑惑,问道:“莫非这些家丁不是岳父大人的亲随教出来了?”
老人笑道:“我们这一代都老了,现下的年轻一辈,都把老李家的景隆奉若神明。呵呵,人人都说李景隆精于练兵,争相模仿。”
中年男人轻笑摇头:“原来如此,父皇也很欣赏英俊潇洒的景隆,时常夸赞与他。可是依本王看来,精于练兵不等于善于用兵,若论起用兵如神,当世还得首推岳父大人。”
“不中用了,现在谁人不知蓝大将军?”老人神色平静,皱起花白的眉头,“蓝玉锋芒毕露,不知节制,你不要受到牵连。”
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神色立变,规规矩矩的深施一礼,尊敬的道:“多谢岳父大人。”
老人坦然受他一礼,忽然指着远处的教场笑道:“呵呵有趣!你瞧,老夫总算有不拘泥于世的孙儿辈了。”
“呵!”中年男子也笑了出来。
教场上,朱高炽和兄弟们纷纷朝后看去,全都大吃一惊,就见当先跑出来年纪轻轻的六位女骑手,摆队缓缓前行,人人头戴一顶狐皮卧兔,天蓝色的甲裙和坐骑融为一体,就像是马儿披着战甲,排排大红丝绦紧绷着上半身,一套葱绿色的挂肩,水青色的战靴,左盛右插着宝剑和短弓,好似顶盔掼甲的女骑士。
随后出来两位粉妆玉琢,戎装骑着白马的美少女将军,两柄辉煌招展的百花标旗紧紧跟随;两位姑娘皆身穿大红飞鱼窄袖衫,外罩腥血红袍,石青坐蟒挂肩,头上雪白的昭君卧兔,秀发结成一根根的金黄绒辫,即俏皮可爱又飒爽英姿,各披着一件长长的貂皮斗篷。
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将军身后是六个健壮的女护卫,十二个步行的茁壮婆娘,一身打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