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眨着秀气眼眸,执着的道:“我就要陪着娘嘛,不过我也喜欢你。”
“有这句话就够了。”徐灏把她放下来,收起笑容,“姨妈听说过两天是欧阳驸马的寿日,你晚上要去赴宴么?”
临安公主淡淡的道:“人家连请帖都没送来,我怎好意思厚着脸皮过去?”
徐灏说道:“我倒是收到了一张喜帖,不过不是在公主府,而是在秦淮河上。”
临安公主说道:“欧阳伦太张扬了,秦淮河上吃花酒,岂不是公然不给妻子面子,就不怕因此触怒了父皇?”
徐灏意有所指的道:“他吃花酒是假,引蛇出洞才是真。对了,我晚上就托人给张娘娘送个信儿,一等娘娘定下日子,姨妈你就带着小草进宫。”
“真的?”临安公主大喜,亲了下依偎在怀里的女儿脸蛋。
徐灏轻笑道:“真的。”
当夜,徐灏几个月来第一次和皇宫联系的消息随风而动。
魏国公府,徐达悠闲坐在四面敞开的水榭里,神色自在的欣赏满池荷花。对面的草地上,一群女孩们正在垂钓嬉戏。
徐增寿静静站在身后,低声道:“昨夜传来消息,徐灏要送临安公主进宫了。”
徐达露出一丝笑意,“这孩子终于忍不住了。”
徐增寿说道:“秦王殿下离奇暴毙,圣上为此龙颜震怒,除了世子生母邓妃外,所有嫔妃和奴仆一律处死。又命晋王快马进京,显然已经开始疑心燕王了。”
徐达微笑道:“朱棣乃鸿运当头之人,不必替他忧心。老夫眼下最好奇的是,徐灏此子到底是忠于家族,还是忠心帝王,或者忠于朱棣?”
徐增寿有些糊涂了,说道:“他反叛家族,这么久了不和陛下或姐夫联系,可想而知他只忠于自己,要不借欧阳伦之手杀了他,要不由我亲手清理门户,省的我徐家近日频频遭人耻笑。”
徐达略微思索了下,缓缓说道:“此子很有耐性,若不是徐耀祖夫妇连番逼迫,他肯定还会继续低调度日,一直会耐心等待老夫或陛下任何一人寿终正寝,然后自己无有后顾之忧的去投靠朱棣。如今他光天化日之下随着临安公主大摇大摆的进宫,到时谁敢杀他?”
徐增寿不屑的道:“如非顾忌姐夫,杀他不费吹灰之力。”
徐达断然说道:“你马上派人知会他一声,就说老夫要亲自见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来,还是不来。”
徐增寿心中升起杀意,冷笑道:“他既然亲口拒绝不做锦衣卫,又殴打长辈,可见他铁了心要和咱家划清界限,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父亲何必给他机会?”
徐达皱眉道:“巴不得老夫死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其实这里面的事你不明白,就算是老夫也是在揣测而已。老夫心事未了,不能死。
罢了,你就派人对他说,不要随临安公主进宫,则他嫂子就会放出来,如此他定会继续低调做人。”
徐增寿不满的道:“爹您把话说清楚成不成?到底咱家是支持姐夫还是朱允炆?您老有耐心,他徐灏有耐心,可陛下能有耐心吗?”
徐达忽然笑道:“有人没有耐心就行了。”
下午时分,徐灏收到石峰的传话,坐在屋里苦苦思索。
徐达明显是叫自己继续冷眼旁观,坐视接下来的局势演变,这也最符合自己的期望,什么都不做是最佳选择。
可惜家里的变化出人意料,一家人都出来了,还有必要忍耐下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