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潘老三连连点头,“我老家就有个开米铺的刘掌柜,听说就得了红毛病。”
“金陵多着呢。”天寿笑道:“有个姓李的客人,四十几岁了,常常去我们秋水堂,看好了人,请他吃饭,给他钱,反求着玩他一回。要是在戏园子里痒急了,就随便找个人,有的客人不愿意,还要给他几巴掌呢。”
潘老三很是同命相怜,心里一急,问道:“你说这毛病除了被人玩,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好?”
天寿不明底细,要不然也会和大师兄天桂一样,趁机索要好处,说道:“哪有什么法子?对了,有,有,有!有一个同行,听他说医好了一个人,说是用手挖出来的。”
潘老三不信的道:“手怎么放的进去?”
天寿说道:“手放不进去,指头能伸的进去呀。”
潘三一想到自己的情况,颓丧的道:“里面都长了毛,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指头挖不出来。”
天寿说道:“记得他说过毛发要经过人精才生长,没有经过不长,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潘老三心想要不试试?权当死马医了,问道:“那你说三四个月的,还能治吗?”
天寿终于疑惑了起来,反问道:“老爷为何问这个?”
潘老三刚要说我有个亲戚被人陷害,转念一想,莫不如实话实说吧,反正也得求他找那人来治病,总归瞒不过去,所以红着脸对天寿说了。
天寿非常震惊,怪不得前头他找了师兄,师兄回来后一脸的洋洋得意;怪不得他方才那个样子,可惜自己的落花生不中用,嬉笑道:“你玩了那么多人,与人玩玩有什么打紧?你来我去岂不更加有趣?治它做什么。”
潘老三气得拧了他一下,等梳完了头,赏了二两银子,千叮万嘱的叫天寿务必把那人找来,天寿拿着银子,笑着去了。
徐府。
沐凝雪看着长子徐烨,上上下下浑身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最近在外面做了什么?”
“没有啊。”徐烨神色茫然。
“没有?”沐凝雪面带一丝冷笑,“你在账上支了一千两,又支了五千两,你当你爹不知道吗?”
“哪有那么些,总共三千五百两。”徐烨说完笑道:“有些急事,这事爹还不知道,我打算尽快把银子还上。对了,娘怎么知道?”
“哼!”沐凝雪见儿子神色坦然,料想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前天经过账房,寻思进去看看帐,那金先生就像疯癫了一样,把你的两张借据往柜子里乱塞,我就很疑心,你为何要把帐记在你爹的名下?一定是和金先生商量好的,移挪你老子的钱。至于多少,我随便猜想的。”
“娘您真厉害。”徐烨大笑,“这事千万求您保守秘密,其实是润叔管我借钱,我最近恰好手头拮据。我想润叔是爹的兄弟,不记在他账上记谁的?”
沐凝雪冷哼道:“没出息,你何至于闹起了亏空?你不想被媳妇知道,趁早把外头闹了什么丑事告诉我,将来闹出什么问题来,我也好替你遮遮羞。不然,你老子的脾气你清楚。”
“都是一些小事情。”徐烨轻笑不已,“无非人情往来而已,娘,我哪敢瞒您?”
“哼。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一点。”沐凝雪对儿子没脾气,毕竟年纪大了成了家,不好过于责备,“我等着瞧吧。”
见儿子装着呆笑,她没好气的摆手,“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