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灏在院子里不紧不慢的打太极,徐韵宁迷迷糊糊的打房里走出来,看见父亲后马上变得精神了。
拎着裙子几步跑过来,韵宁问道:“爹,学会武术有何用?”
徐灏一派高人风范的缓缓收功,拍了拍女儿的脸蛋,说道:“自然有用了,往大了说可以为国杀敌,小了说可以保护自己,强身健体。”
韵宁兴奋的道:“那我要跟爹习武。”
徐灏笑了,说道:“我的武艺自成一家,讲究艺不轻传,是要择良者而授教的,你两个哥哥我都没教呢,资质不好。”
哥哥的资质还不好?韵宁有些糊涂了,问道:“为什么不教?我知道了,爹你在骗人。”
“哈哈!”徐灏仰天长笑,又露出神棍的嘴脸,“你不晓得爹的武功太厉害,怕传给你们出去伤人性命,本门有铁律,不准与不会武的人动手。因一旦动手,轻者重伤,重者丧命,懂了嘛?”
虽说韵宁聪慧,也看不透父亲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加上家里流传着父亲当年杀敌时的传说,小孩子最崇拜父亲,竟信之不疑。
韵宁眸光冒出一丛丛的小星星,又问道:“要是爹遇上会武功的怎么办呀?”
徐灏背着手傲然~≦,♀.≡x.道:“动上手,眼睛要贼,步子要随,心态要稳,手要快准,打出去的力量要狠。这时候就不都谦虚谨慎了,因为你打轻了他,他不知咱徐家门户的厉害,打重了才晓得咱们不好惹。非是为父不教授你们武艺,而是我的绝学不能流传出去被匪人学会,宁可失传也在所不惜。”
“那多可惜呀?爹,我要学。”韵宁一边咋舌,一边遗父亲的胳膊撒娇。
徐灏笑道:“傻孩子。再厉害的武功也抵不上一颗子弹,再说习武不分寒暑,比寒窗十载还要苦呢,我怎么舍得我的宝贝闺女练得粗手粗脚?”
一句宝贝闺女,逗得徐韵宁的眼眸眯成了弯弯月牙,娇笑道:“爹,我昨晚翻看了西人的圣经,什么‘愿他用口与我亲嘴,因你的爱情比酒更美。愿你吸引我,我们就快跑跟随你。王带我进了内室,我们必因你欢喜快乐。我们要称赞你的爱情,胜似称赞美酒,他们爱你是理所当然的’,好有意思。”
徐灏的额头顿时冒出一排黑线,说道:“那是所罗门之歌吧?欧洲人用来骗人的鬼把戏,咱们有诗经,不稀罕如此浅白恶心的诗歌。”
“可是很容易看懂呀。”
“所以说外国人没学问。”徐灏回忆了下说道:“比如邶风静女篇的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卫风氓篇的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郑风山有扶苏篇中的见子都,乃见狂且!不见子充。乃见狡童。狡童篇的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这些皆是极有意思的诗歌,或含蓄或奔放或幽默。你不要听信卫道士的注解,等你长大了有了足够的学问,就能品味出其中的趣味了。圣人绝非人云亦云的古板,而是非常懂得生活情趣的达人。”
说完后,徐灏有些啼笑皆非,怎么和女儿讨论起情诗了?
韵宁似懂非懂的听着,叫道:“我知道,子衿篇中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爹,我的宁字是不是仍这里?”…
“不错。”徐灏搂着女儿的香肩,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同样都是千年前的史诗,一对比高下立判,我们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远非外国可比,作为后人可以自傲却不能自满,自满了就会原地踏步,被后来人给追上。”
“又来说教,我不听了。”韵宁笑着跑了去梳洗,徐灏对此无可奈何。
很快韵宁换了一件玫瑰紫缎子的汉装,侉子也是一色玫瑰紫镶白边,衬得身材更觉娇小可爱。
徐灏注视着女儿一张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弯弯的眉毛,满脸的秀气,倍感自豪。
蕴素也走了出来,她继承了母亲萧雨滢的美貌,小小年纪眉目如画,还未开始发育,所以一样的娇小可人。徐灏左看看,右看看,好似两个漂亮的小玩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沐凝雪看着这一幕,大抵是没有生下女儿的缘故,所以对庶女也很亲近,毕竟按照这时代的规矩,孩子们都得管她叫母亲,最重要的是女儿们无法对自己的儿子造成任何威胁。
涟漪把她们安排进来亲近父亲,可以自由选择住上几天,所以萧雨滢等生母没有微词,女儿随时都可以回去。
此刻蕴玉姗姗出来,穿了一件湖色素缎的单袄,同色的湘裙,滚边上缀着些小小的圆镜,十分另类新奇,走动间亮闪闪的射人目光。
徐灏知道孩子里就属蕴玉最是刁钻古怪,时常语出惊人让人下不来台,而蕴素就是个野丫头,胆量最大,韵宁则聪慧伶俐善于哄死人不偿命,自己真养了三个活宝贝。
也是在他的纵容下,与其说是古代大家闺秀,还不如说更像现代女孩,反正国公家的女儿不愁嫁,徐灏宁愿她们思想独立,敢说敢做,也不想教育成唯唯诺诺的名门闺秀,被夫家殴打欺负也不敢反抗的逆来顺受。
蕴玉梳了两个小圆头,戴着一朵白蔷薇,额头覆着槛发,眉目娟好,手里拿着一块白娟手帕儿,抿着小嘴儿,徐灏总觉得她像一只小狐狸。
沐凝雪说道:“都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韵宁叽叽喳喳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