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格的人谁也不敢开口,陆家村一亩三分地都是陆汉臣说的算。
徐灏远远看着这一幕,他可以强行把人救出来,也有身份与陆汉臣进行当众辩论,可是有用嘛?
想要说服一个人太难了,尤其还是个顽固的老头,一句此乃祖宗制定的家法,让你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用。而以势压人则很容易激起陆家村人的反感,说到底沉河尽管残酷,这时代却很少有人认为是错的。
这样的事徐灏经历多了,摆平一个陆家村也摆平不了整个天下,还是用老招数吧,从河底把人给救走。
如此封二和陆永芳被抬到了船上,在背上绑了一个石头磨墩,等到了半夜子时,由陆汉臣亲自验明了正身,把两个人抛进了河里,连气泡都没有冒一个,瞬间沉入河底。
这下子陆汉臣完成了壮举,威严大涨,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
徐灏把人悄无声息的捞回来,也不动声色的把人领走安置,至于封二和陆永芳经此一事能不能厮守一辈子,那是他们的事。
人救回来了,他自然不怕村里人传扬出去,有种你陆汉臣过来兴师问罪个试试?
十几个陆家村后生呆呆的看着河面,凄冷的月光下,波光粼粼随着光影反射密密麻麻的银鳞,似乎正在诉说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转眼间失去了鲜活的生命,成为又一个族规家法下的可怜祭品。…
这些青年很气愤,族长太专横也太顽固了,为何不干脆成全了他们呢?
“不行,非得好生整治他一下不可。”有个青年气呼呼的说道。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同仇敌忾,谁知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有几个在陆家当长工的青年,找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
形容长工有句老话,天不怕,地不怕,穿起草鞋就搬家,得罪了陆汉臣又如何?大不了走出陆家村,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
陆汉臣的小女儿名叫陆永洁,和白春洁的遭遇一样,这几天丈夫出门骑着马,不慎马受了惊,他摔下来脑袋正好磕在了石板上,当场气绝身亡。
陆老爷悲伤之余,要女儿保持家族清白门风,要女儿一定要好好守节,不准再嫁,许了女儿一个贞节牌坊。
陆永洁对将来的名声没有兴趣,加上有白春洁这个志同道合的嫂子,不甘心一辈子枯萎跟行尸走肉似的,二女私下偷偷计较,想到了一条妙计出来,打算结伴到外地上学,毕业后自食其力,再也不回来了,那样就能重新找个男人生活。
可是陆汉臣坚决不准她出去,陆永洁又没有白春洁的勇气,一个人逃出了陆家村,这下算是断绝了陆永洁的出路。
据说白春洁只身立志做一名教师,后来竟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后世,改名去掉了中间的春字,幸运的在现代社会考上了师范学院,做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不过为了身份户口,为了上学和找工作,被迫嫁给了一个叫做王申的猥琐男,从此过上了与形形色色男人打交道的传奇生活。
休要饶舌!陆汉臣为了加强女儿的礼教教育,也叫她去找立了贞节牌坊的吴王氏,谁知道王奶奶一样告诉陆永洁,年轻女子守寡是最痛苦之事,劝她不要为了虚名,一生受孤寂之苦。
和白春洁一样,有吴奶奶现身说法,对陆永洁的影响很大,下定决心不为夫守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