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明润的脸再次黑了起来,“云啟,你年纪也不小了,咋还不懂事啊?”
又被表哥说教,云啟把心一横,“邬明润,我受的苦楚,你都看不到吗?当皇上真的就那么好吗?”
“父皇的儿子有那么多,我不屑和他们争这个位置!我要过安静平和的日子!”
从他刚学会说话,母后就耳提面命的要他懂得为皇之道,舅舅更是让他读各种兵书、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云啟明着不能拒绝他们的安排,只好暗中玩着小把戏,来破坏他们的计划。
这样的结果就是功夫没学到两分,身子却一日日的赢弱下来,母后无奈赶走了教授功夫的师傅。
可是陪他读书的是表兄邬明润更是住进了他的宫里,日夜陪着他受煎熬。
云啟的话无异于让屋子里的气氛有了几分诡异。
“齐枫,我的话你们都能懂,难道真的是胡话吗?”
“云啟……你……”
见云啟神情激愤,面带苦涩,素来能言善辩的齐枫也有些语噎,俊逸白皙的脸皮涌出尴尬的红晕。
冯沁瑶在得知了云啟的身份之后,就拉拽着堂哥默然的退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瞧着外面天色已经微微透亮,清冽的风带着丁香花淡雅的香气铺面而来。
冯沁瑶浑浊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人家可是贵为嫡皇子,他们这等草民怎配和人家站在一起。
她瞥眼好像还在犯迷糊的堂哥一眼,正色的说着,“青阳哥,这回你明白了吧,他们不是咱这样的人能高攀的上的。”
被小堂妹的话惊得回了魂的冯青阳连连点头,“嗳,瑶儿,你说的对,咱们是改打算自个接下来的路了。”
堂哥的脑子还没糊涂,让冯沁瑶心里有些欣慰,“那还等个啥,这天也亮了,这里的是非也不是咱兄妹二人能掺和的起的,不如就这样静静的离开。”
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冯青阳也痛快的应着小堂妹的话,“好,瑶儿,我跟着爹来过沁源城,西城那里每日都有人在那里找活干,咱俩这就去!”
他们二人踏着晨曦缓步出了客栈。
走了小半个时辰,冯青阳已经带着堂妹来到西城。
这里还真的有不少的人或蹲或坐的在路旁,等候来找短工的人。
半宿没睡,这会肚腹空痛的难受。
独自坐在路边的冯沁瑶后悔昨夜和邬明润赌气没吃晚饭,她失神的打量着缓缓升起的一轮红日。
手里捧着一个缺口粗瓷陶碗的冯青阳乐呵呵的走近自家堂妹身前,“瑶儿,我给你找了些干净的水,你先喝口垫垫肚子,等有大户人家来找短工,咱就有饭吃了!”
一旁的粗壮汉子见他们兄妹可怜兮兮的模样,叹口气,“哎,小兄弟,咱沁源遭了天灾,这能干的活计可是不多啊。”
“就是,有时候在这里等上三五日也没个准活呢。”有人摇晃着脑袋,接上了那汉子的话。
冯青阳听到他们的话,面色僵硬起来,他们兄妹二人身上半个铜板都没有,小堂妹单薄虚弱的身子咋能挨的住啊。
冯沁瑶见堂哥一脸忧虑,她接了那个陶碗,“青阳哥,天无绝人之路,会有人找咱做活的。”
盯着小堂妹苍白的嘴唇,冯青阳心里一阵难过,他有些哽咽,“瑶儿……”
“喂!大好事啊!”
“今儿不用干活就能吃顿饱饭了!”
一个尖细的嗓音打断了冯青阳心里的愧疚和烦躁。
大伙都把茫然的目光盯向了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从远处慌张的跑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小顺子,你又瞎胡咧咧个啥呢?”
“哈哈,他呀,怕是还没睡醒做好梦呢!”
“呸!谁没睡醒啊,我可是真真的听到了准信!”小顺子愤慨的挥着胳膊,已经脱了线的衣袖随着他的举动摇摆着。
像是溺水的人捞到了救命稻草,冯青阳的眼里闪过希翼的光芒。
他紧张的朝涨红了脸的小顺子问着,“顺子哥,啥准信?你快说说!”
小顺子瞟了眼正在喝冷水的冯沁瑶一眼,然后正色的说着,“小兄弟,他们不信也罢,东城聂家大爷今儿捐出了好几车的粮食,要在县衙门外施粥,听说还给没个到场的人发五个铜板,你快带着你妹妹去吧!”
“小顺子,你的话是真的啊?”
“聂家大爷他会有这好心?又是粮食又是铜板的?”
“那个聂家铁公鸡会舍得拔毛接济咱穷人?咱沁源可有不少的人,先不说熬粥的米粮,光是铜板只怕也要拉上几大车啊!”
听清了小顺子的话,又引起一片七嘴八舌的质疑声。
冯沁瑶喝了大半碗的冷水,肚子里不再空空的。
也听到了大伙的议论,她捧着手里的陶碗,神情有些呆愣,这施粥的人,会是聂家庄的那个聂家大爷吗?
她和堂哥去领粥会不会被人认出?
那个粗壮汉子冲吵嚷个不休的人,说了心里的话,“哎,要我说,咱也别在这里净说废话,是真是假,去县衙门外瞅一眼不就明白了!”
“对对,还是大憨哥心思透亮!”
见有人夸赞自个,大憨拍拍脑门,爽朗的笑着,“不是我心思透亮,横竖咱在这里也等不来活计,能去混口吃的总比待在这里死等要强些!”
眼巴巴的望着那些急匆匆的往城东走,冯沁瑶心里也活泛起来,“青阳哥,人家都去县衙,咱也去瞧瞧吧?”
堂妹刚从鬼门关回来,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