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啟的俊脸突然凑到冯沁瑶面前,让沉浸在思索中的她回过神来,倏的就是一惊,急忙把脑袋往后缩着,“云公子,你刚刚说的啥?我没听到啊?”
云啟见小丫头脸上浮现红晕,心里贼乐,小毛丫头害羞了。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小瑶儿,在这山洞里,你不会害怕吧?”
爹常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云啟这家伙竟然把脸又凑了过来,难道大户人家都这样的不讲究礼仪吗?冯沁瑶心里埋怨着云啟的放肆,俩水汪汪的大眼扫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晶莹的大眼。
云啟感应到的就是,这丫头的心思果然在邬明润那个混蛋身上,不就是昨日他下黑龙潭把你捞了出来,可是他心里咋想的,你这小丫头又咋会知道呢。还一脸为他担忧的模样。
心里醋意直冒,面色僵了僵,“哦,你刚刚想的那样入神,是为邬明润担忧吗?”
这都哪和哪儿,我咋会为邬明润担忧,他鄙视眼神让我躲避都来不及呢。
眼见云啟面色不悦,冯沁瑶心里一阵吐槽,眼里透出一些无奈,这云啟可真会想。
“云公子,瞧你咋想的,邬公子功夫那么好,我青阳哥在山里长大,压根就不会迷路,哪里需要我为他们担忧啊。”
云啟并没因冯沁瑶的话打消心里的幽怨,“那邬明润可不是个好人,你往后还是别搭理他。”
丢下这话,他起身往洞口走去。
他的话,让冯沁瑶忍不住眼角抽搐,这人咋和小孩一样的脾性呢,还没咋滴呢,就这样拆他表兄的台。
俩人都各怀心思,一时间山洞的气氛有些尴尬。
她望望杵在洞口的云啟背影一眼,心想,这会邬明润不在,这云啟的性子活泼单纯,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但是也要让云啟这别扭的公子心里痛快,才好问问京城的情况,和他们的真实身份。
“咕咕喵、喵呜!”
“咕咕喵、喵呜!”
骤然一阵让人毛骨肃然的鸟叫声在洞外的一颗大树上传了过来。
云啟哪里听到这样渗人的声音,尤其还是在黑黝黝的荒山野地里,想转身往洞里跑,感觉身子都僵硬了,俩腿软都没一丝的力气。
脑子里又回想着刚刚自个还夸下的海口,他又怕真的躲回去,冯沁瑶会嗤笑他,只好硬撑着站在洞口。
“噗噜噜!”
“噗噜噜!”
有只夜枭扑闪着翅膀从树上飞下,在距山洞不远的地方打着旋。
在这阴森凄凉的夜里,夜枭凄厉的叫声和那俩圆眼闪动着绿滢滢的光,云啟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双手搓着手臂,带着惧意的眼神跟随着夜枭的身影打转。
冯沁瑶听到第一声夜枭叫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凸,咋恁倒霉呢,就剩他俩,偏引来了夜枭。
难道自个真的是那个命硬不祥的人。
不过见云啟还在洞口站着,她低声喊着,“云公子,外面来了夜枭这丑东西,你还是回来吧。”
“喂,云公子,你咋不会来呢?”
自个连喊带问的,这云啟没有回应,身子像根木头依然杵在那里。
这个云啟胆子还真小,不就是一只夜枭吗,竟然吓的连脚都挪不动了。
冯沁瑶皱着眉头,起身来到云啟的身后,轻轻的推推有些呆愣的云啟,“云公子,你……”
“啊?别碰我!”
僵硬的身子被冯沁瑶推了一下,云啟惊恐的尖叫着,打断了冯沁瑶劝他回山洞的话。
“噗噜噜!”
“咕咕喵、喵呜!”
还没等第一只夜枭找到落脚点,云啟的尖叫,竟然吸引的从树上飞下来好几只,加入了那只带头的野枭身旁。
这几只夜枭猛烈的扑闪着翅膀,一缕难闻的奇异臭味朝云啟他们扑了过来。
这恐怖景象打击着云啟快要吓破的魂魄,他脸色变的惨白,只是在黑漆漆的夜色掩盖下让人看不清楚。
这会也顾不上脸面的云啟,哆嗦着的手去抓身侧的冯沁瑶,“啊……小瑶儿,咋……咋冒出来这么多的黑鸟啊?”
他话音刚落,那几只夜枭好像找到了方向,竟然朝他们飞了过来,那双硕大的翅膀带着凌厉的冷风冲他们冲过来。
“哎呀,这些……黑鸟……它们……它们要来吃咱俩了。”
云啟的嗓音已经变了调,抓着冯沁瑶的手上用足了力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减少一些害怕。
冯沁瑶生长在冯家凹,一下子来了好几只夜枭,她也有些害怕,可是听祖母说过,这夜枭喜欢吃田鼠和死去的小动物尸体,这么多的夜枭突然聚集在这里可不是好兆头。
可是见云啟已经吓的魂不附体,竟然说起胡话,她只好反手握紧云啟的手,镇定的说着,“云公子,别怕,你身上有火折子吗?这东西怕火,咱回山洞里,把那里的杂草点燃了就会没事的。”
“火折子,有……有……”
云啟急忙从身上摸出火折子塞给冯沁瑶。
冯沁瑶瞧着几只夜枭从他们头顶飞过,一下子飞入了山洞里。
“啊……啊……”
这几只夜枭的举动又让云啟心惊胆颤,他想抱着脑袋,可是一只手还在冯沁瑶的手里握着,这会剩下的本事也只是恐惧的尖叫。
“别怕,咱待会点燃了杂草,这些东西就会出去的。”
对于云啟的胆子小成这样,冯沁瑶很是鄙视,她用手拖拽着已经不会走路的云啟往山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