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白脸上闪过不屑:“那种人有什么好救的,你说的那个林姨娘也是个愣头青。”
谢然道:“她们两个心思太歹毒,林姨娘被赶到庄子上也好,不然以后我去松香书院还不放心。”
“松香书院?”邱鹿白一愣,“什么意思?你要?”
谢然饮了一口茶,温热的气息一直暖到胃里,才道:“是啊,我准备考松香书院,我修炼的速度虽然不满,但许多东西还是迷惑不解,特别是炼丹,我需要找夫子好好学一学。”
邱鹿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随后又一本正经道:“那挺好,那你得好生准备,松香书院可不是那么好考的。”
谢然打了个哈欠:“我今天太累了,特别困,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邱鹿白抱着吉宝,看看吉宝还没睡着,便道:“你先睡吧,我哄吉宝睡,等会我走的时候帮你把窗子关上。”
谢然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便也没说什么,便将床帘子放下,拥被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等听到谢然均匀的呼吸声,邱鹿白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帘子轻轻撩开,谢然睡得很沉,脸色红润,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鸦色的阴影,显得十分秀色可餐。
邱鹿白轻轻地坐在了床上,颇有些捉贼心虚,虽知道谢然睡得熟,心里还是怕她忽然醒过来。
怀里抱着孩子,身边睡着谢然,夜里很静,有时灯芯会爆出一点灯花来。窗子半开着,吹来很暖的风,将邱鹿白落在脸庞的发丝吹起来。
邱鹿白竟一时不想动,在这样安静平和的环境里,心里也十分平和,带着一点点甜蜜。他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奋斗,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坚强,可以一个人撑起所有,没想到阴差阳错让他有了一个家。
他轻轻在吉宝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虽然谢府有讨厌的人,但毕竟是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邱府就不一定了。
良久,邱鹿白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才将吉宝放进摇篮里,翻出窗子,又细心地将窗子关好。
无影在外候着,看见邱鹿白出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主子!”
邱鹿白道:“谢然很是聪明,但是毕竟实力还是弱,平时如果见她实在应付不了,便暗中助她一番,必要的时候,也不用怕暴露。报上家门便是。”
无影心中苦闷,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是,主子!”
毕竟是春天了,一清早,枝头上的喜鹊就叫得欢快,谢然推开窗子,东方已经被朝霞染上火红的颜色。
谢荣一进院子,便看到谢然在抱着书啃,很是稀奇:“平日里我叫你还要叫上半天,怎么今天这么早便起来了?”
谢然伸了个懒腰道:“许是昨晚上睡得早了些,今天便不那么困了。”
谢荣道:“你别只是看书,炼丹也很重要,待会便到炼丹房去吧。”
谢然用绢花小楷在书上记下了一行笔记,道:“行,待会喂吉宝喝过米粥,你便将他送到娘那儿吧。午间我从炼丹房回来,直接去清兰苑。”
谢荣陪着谢然坐了一会儿,指导了几句,便抱着吉宝走了。
谢然将书本收拾好,唤雁回抱到屋里去,便向南苑走去。
通往南苑的路上风景甚是不错,谢府中有一个小湖,虽然小,风光景致丝毫不差,湖边有一棵垂柳,此时嫩芽已经长了出来,风吹过,有些枝条垂进了水中,涟漪阵阵。
南苑的桃花依旧开得纷繁,地上铺了下阶细碎的花瓣,快要接近花期的尾声了,满院的桃花有一种即将盛开到极致的美丽。
南苑的院子里,有两个小丫鬟在院中翻晒药草,见谢然进来,赶紧行礼:“见过二小姐。”
谢然微微颔首示意:“我这会儿要炼丹,你们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小丫鬟们齐声答道:“是”,才纷纷走了出去,将院门关好。
南苑有一种不似人间的清净感,谢然站在庭院中,静静看着桃花纷纷落下。这会儿是不会有人来的,谢然心念一动,进了空间。
小白一见谢然,便高兴地扑过来:“小然然,你好久没来了,就我一个人也太寂寞了。”
谢然奇道:“怎么会就你一个呢?莫青呢,他去哪了?”
小白一脸气愤:“他上次跟你出去,回来后手中便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你不在的时候,他整天都用那个制造噪音。哪里顾得上跟我说什么。”
谢然更好奇了:“他跟我出去带了个什么东西进来?我怎么不知道?”
正说着,谢然便听到林子里传来一阵缥缈的笛音,她一怔,莫青这是把谁的笛子带回来了?
莫青此刻正倚在一棵花树下,一身青衣随风拂动,看着甚是养眼。谢然却有些愁,绘初赛那天去的都是些世家大族,那笛子要是普通的也罢了,要是有什么珍贵的意义那就遭了。
她在莫青身后咳嗽了一声:“几天不见,你倒成了个吹笛子的大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莫青吹得正入神,冷不丁被一吓,差点连手上的笛子也没拿住,他扭过头,幽怨道:“我虽然是一棵树,胆子却比一般人还小,你可不能这么吓我。”
谢然在他身边坐下来,笑道:“我看你胆子可不小,这个笛子是从哪个人身上拿来的?”
莫青脸色一红,瞪向小白,小白事不关己地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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