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织香吓得往后一退,惊讶地望向谢然:“小姐,姑娘这是?”

谢然道:“之前,姑姑送来吉宝的衣服,由雁回晾晒了一下,她的手就变成了这般模样,那衣服上涂了腐蚀草的汁液。”

织香“扑通”一声跪下:“小姐,奴婢只是送了衣服,这绝对不是奴婢做的啊!”

谢然见织香神色不似作假,将她拉了起来:“我自然是相信姑姑的,但祖母送来的衣服上竟有这种东西,不是摆明了要挑拨祖孙关系?还请姑姑好好想想,究竟有谁靠近了这衣服。”

织香头上直冒冷汗,自她从做成衣的锦衣坊将衣服拿回来,就一直没有假手于人。

她想了半天,为难道:“一直是我看管,没有别人拿过这衣服。”

谢然问:“如果没有别人拿过,你有没有将这衣服放在哪个地方,大家都知道的?”

这便将织香为难住了:“奴婢拿衣服回来,去给老夫人过了目,便打算给小姐送来,结果平时给老夫人奉茶的绘香正好生病,奴婢就为老夫人奉了一回茶,然后便将衣服送了来。”

谢然道:“姑姑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异常,要不然等我向祖母说了这事,姑姑便是清白的也说不清了。”

织香脸色顿时变得雪白,半晌,才道:“奴婢送衣服给老夫人过目时,大小姐在,等奴婢给老夫人泡茶的时候,大小姐,大小姐便不在了。不过,不过绝对不是大小姐啊。”

谢然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她,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是姑姑你?姑姑可要想好,之前祖母宠爱大姐,是因为大姐能为谢家带来荣誉,如今,我才是能为谢家带来荣誉的人,你可还要一味偏袒大姐?你在祖母身边多年,还揣测不出祖母的心思?若你替大姐担下了,谁又会为你求情呢?祖母为了颜面定不会饶过你,你便要白白做了替罪羊了。”

织香一怔,谢然释放的威压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愣了几秒,织香终于拜倒:“奴婢必当在老夫人面前实话实说。”

约莫方谢氏午睡快起床了,谢然便去榄菊堂请安。

谢然行过礼后,笑着问道:“祖母午睡得可好。”

方谢氏慵懒地靠在塌上,饮着绘香刚刚奉上的温水,道:“午间总要睡一睡下午才精神,在床上也没睡多长时间,许是年纪大了吧。”

谢然道:“孙女这有些从花似玉里买的安神香,想着也许祖母需要用,便给祖母带来了。”

方谢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你有心了。”

雁回双手缠着绷带,将安神香递给了绘香。

方谢氏看了她的手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个丫鬟的手是怎么回事?”

一听方谢氏这样问,雁回吓得往回一缩,谢然脸上也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方谢氏皱起了眉头:“有什么话尽管说,到底怎么了?”

谢然又看了雁回一眼,才道:“祖母,今日来您给吉宝送了衣服,孙女是欢欢喜喜的,没想到雁回拿了衣服,手却迅速红肿了起来,孙女一检查,发现衣服上涂了腐蚀草的汁液。”

方谢氏审视地看了她们一眼:“你说什么,腐蚀草?”

谢然毫不畏惧:“祖母,这是有人在挑拨我们祖孙感情,顺便害了孙女与您的重外孙,请祖母做主!”

方谢氏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敦在桌子上,溅了一桌子的茶水:“竟然有人在我眼皮底下作怪,绘香,去将织香叫过来!”

织香很快被带了过来,跪在了方谢氏面前。

方谢氏道:“织香,然丫头说你送去的衣服上有腐蚀草的汁液,你如何解释。”

织香头上冒出冷汗:“奴婢,奴婢……”

方谢氏神色一凛:“该不是你在上面涂了腐蚀草汁液吧?”

织香闻言,跪都跪不住了,忙喊道:“夫人,奴婢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是,是……”

方谢氏不耐烦道:“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要说什么就赶紧说!”

织香语无伦次道:“夫人,是大小姐,是大小姐做的!大小姐在这里看见了这衣服,便趁奴婢给您奉茶的时候,动了这衣服。”

方谢氏脸色一寒,一挥袖子,将茶杯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粹,茶水溅得织香满头满脸。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织香声泪俱下:“夫人,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也该是了解奴婢的,奴婢怎么敢跟您撒谎啊!”

方谢氏闭上眼睛,似抑不住胸中的怒气,半晌,才道:“绘香,去将大小姐叫过来。”

没多久,绘香便将谢柔带了来。

谢柔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织香和满地的碎瓷,心中一跳,抬头又见了谢然似笑非笑的目光,勉强笑道:“祖母急唤孙女来是为何事?”

方谢氏道:“我派织香给吉宝送衣服,衣服上却被涂了药,织香说是你做的,你怎么解释。”

谢柔一惊,连忙道:“祖母,你怎么能相信一个贱婢说的话,她分明是胡乱攀咬!”

织香听谢柔这么说,胸腔里也起了怒气,悲愤道:“大小姐,亏奴婢还想维护着你。”

她扭头对方谢氏一拜:“这件事的确是大小姐做的,她找到奴婢,威胁奴婢,如果不帮她,就要跟您把我要过去,再好生折磨奴婢,大小姐说,奴婢并不是您身边第一人,您又那么宠爱大小姐,肯定会应允的。不仅如此,连奴婢的家人也要收到折磨。奴婢真是怕,才任由大小姐坐下这等错事,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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