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儿考完试的当天下午就被霍敬南带去了刑警队。一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她见到了半年未见的余薇。
余薇换了发型，长发齐肩变成短发及耳，人变得又瘦又白，还化了淡妆，穿着制服更显瘦削精神。
换做以前，宋楚儿见到余薇，心情起伏不大，高兴时会当面调侃余薇几句，不高兴时懒得搭理。现如今，她弄清楚自己心意，再见余薇就不太高兴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况且，余薇见到霍敬南时，流露出来的微表情没能逃脱她的眼，欲说还休的眼神明显还对霍敬南余情未了。
情敌相逢分外眼红。
宋楚儿昨日得知此消息就没睡好觉，一想到余薇当她的游泳教练，她说不出来的牙酸，今天上午最后两门不知道有没有考砸，她满脑子的爱恨情仇画面，哪里还有心神注意周围同学们看她的八卦目光。
“呀，霍队，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让人去买个西瓜招待你一下。”
“陈队说笑了，有求于人怎能让你破费？我后备箱里搁着一大筐西瓜，烦请你的队员们出来抬一下。”
霍敬南与陈岷老熟人，在人前习惯性装不熟。
宋楚儿站在旁边咧嘴笑，陈岷偷偷朝她打眼色，宋楚儿爱莫能助，对他眨了几下眼睛，示意她做不了主，一切得霍敬南说了算。俩人眼神交流被霍敬南逮到，宋楚儿尴尬一笑，乖乖背过身去佯装打量刑警队环境，耳朵高高竖起，旁听他们的寒暄。
“听说最近红眼病高发，陈队眼里红血丝快要溢出来了，今日我休假，陪你走一趟医务室？”
“哈哈，谢谢霍队关心，我眼睛没毛病，这几天为了一个案子通宵熬夜的后果……”
大家都是熟人，简单寒暄几句就各自归位，霍敬南被陈岷拉走谈事，宋楚儿跟着余薇去办公楼后面的娱乐室。
大半年未见，余薇对待宋楚儿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霍敬南前脚刚走，余薇一句废话都不与宋楚儿多说，她步伐稍快，走在宋楚儿前面，一板一眼地叙述来刑警队游泳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里不同缉毒队，办公楼与行政楼不能随便踏入，你每天准点过来，我会在正门口接你，直接带你去娱乐室……”
“嗯，哦，行……”宋楚儿识趣，不主动惹人嫌，余薇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她猜不到霍敬南的用意，但起码他没请男教官来教她，多少有顾及她一个单身女孩子在陌生地方的不自在心里。既然木已成舟，未来两个月内，她不能与余薇撕破脸，和睦共处才是硬道理。
泳池在娱乐室一楼，泳池面积比宋楚儿想象的还要大，更衣间里的配套设施齐全，淋浴间、卫生间、公用拖鞋、救生圈等一个不落。她原先以为刑警队的老式建筑里不可能配备高水准的泳池，顶多就是比男澡堂的池子宽一些深一些，此刻一见，她的脸好疼。
擦，凡事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宋楚儿去换了泳衣，泳衣是霍敬南为她准备的，天蓝色的上衣下裤，款式不新不旧，穿上身与性感无关，反到称得她年纪显小。
余薇见到她的泳衣面色不变，话不多说，一开口就点明重点，“下水前先做热身运动，以免腿脚抽筋，今天先进行憋气训练，憋气步骤很简单，先——”
“余教练，你不与我一起下水？”宋楚儿忙不迭截断她的话茬，惊讶地看着她。
余薇嘴角边掠过一道讥讽，“等你学会憋气，我再下水示范。”
呼。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宋楚儿深呼吸，控制住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脏话，余薇没有义务两个小时全程陪同她下水，她是看在霍敬南的面子上来教自己。
“好，那我去更衣室拿一个救生圈！”
“不行，一开始就使用泳圈，你会过度依赖。”
“那我万一溺水，你来得及救？”
俩人讨价还价，最后余薇让步，允许宋楚儿先去浅水区练习憋气。浅水区是为警务人员的家属准备的，余薇的眼神满含鄙视，宋楚儿不以为意。
两个小时的练习很快过去，宋楚儿没学会憋气，每次把脸埋进水下，她都非常恐惧，那种窒息感犹如命门被人扼住。余薇老古板，非逼着她把憋气学会，结束时俩人闹得不愉快。
连续两个小时泡在水里的感觉很酸爽，上岸后走路脚底打飘，看什么都不真实，耳朵一直处于幻觉中，总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她走出娱乐室，一眼看到霍敬南立在阴凉里等她，她正想开口诉说委屈，余薇就从身旁走过，她闭上嘴巴，没好气地走到一旁，先去了霍敬南停车的地方。
“把你捏爆别人子孙袋的胆量拿出来，憋气迎刃而解。”五分钟后，霍敬南出现在她面前，一开口就变相帮余薇说话，“什么时候不恐惧水下，什么时候就会游泳了。”
宋楚儿白了他一眼，“说得轻巧，让你去尝试你恐惧的东西，还没个朋友在旁边陪着鼓励打气，哼。”
原来是怪他没有亲自作陪？
霍敬南摇头失笑，打开车门，没急着上车，先把冷气打开，“余薇曾经拿下本市女警自由泳比赛冠军，她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我也不会开口请她帮忙教你，如果我亲自教，我只会比她更严厉。”
宋楚儿瘪嘴，拿到游泳比赛冠军了不起啊，她要是参加针灸大赛——等会儿，他来教？
脑子里迅速滑过某种粉红想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