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自北城,打电话过来的分别是霍老太太与霍小姑姑,原因是霍家大伯霍青州的独子霍仁泰不堪多年轮椅折磨,在疗养院割脉自杀,幸好发现及时,人已经抢救过来,目前被接回了北山别墅,霍家一众人等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霍仁泰身边。
霍青州夫妇心疼独子的遭遇,与在澳洲的霍老太太视频通话,夫妇俩哭得声泪俱下,请求老太太出面联系霍敬南,试图通过霍敬南的关系搭上宋楚儿这条线,尝试挽救一下霍仁泰。
“喏,小姑姑传过来的视频,大伯大伯母跪在老太太面前,小姑姑说了,老太太没脸打电话请人家小姑娘来帮忙,只同意给二哥打一个电话问问看,人家要是不答应,大伯大伯母就不准再胡搅蛮缠。”
霍敬北把手机递给宋楚儿,为他的这些亲戚汗颜,早知如此,当初做什么人去了,年初爷爷与二姑姑联手撵人时,他们有本事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啊!这会子知道有求于人,在奶奶面前下跪。
唉,真是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宋楚儿先看了一眼霍敬南,见他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想看一眼的yù_wàng,她眨了眨眼,低头,耐心把视频看完了。
“离还是不离?”
“你们一个个都死了?霍家祠堂重地,怎能让一个外人随便踏进?”
“小丫头,你收拾东西立马离开霍家,你与阿南的婚姻无效,我绝不容忍你这样的女孩子嫁给他。”
年初,霍老爷子大发雷霆的画面,她至今言犹在耳,霍兰芝的煽风点火,霍家其余人等的冷漠,虽然没让她伤透了心,但是也如鲠在喉。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霍敬南,也不知道自己会与霍敬南走到现在这一步,所以她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足北城霍家,也对霍家众人抛下豪言壮语。
“我再说最后几句,永远不要狗眼看人低,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一旦将来你们求到我头上,你们等着瞧,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应!”
暂且先不提她喜欢上霍敬南,自己打脸一事,就冲霍家那些人态度,她委实不太愿意去。
思及此,她果断把手机还给霍敬北,“霍老幺,我被你爷爷他们撵走时,你也在场,你觉得我心大吗?”
霍敬北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他尴尬地无地自容,嗯,其实换作是他被不相干的一家子人羞辱,他也不会再去的。
“我不会去的。”宋楚儿把手机拍进他手里,明确回复,“他们求南哥,求你也没用,你们霍家不缺钱,让他们去找国外名医呗。”
她若是治好了,那是师父的功劳;她若是治不好,还败坏了师父的名声。怎么算怎么不划算,所以她才不去那里添堵。
“楚楚,没人强迫你过去。”
霍敬南掐灭手中的烟,朝宋楚儿走来,搂住她的腰,紧紧抱了几秒钟,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抬头看向霍敬北,“小北,你和老太太说一声,你若是想要回去,我们送你去最近的机场,你把保姆车留给我,我们安城再碰头。”
“二哥,我——”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上车。”
霍敬南不再提及此话题,带着宋楚儿离开便利店门口,向停车场走去。
宋楚儿忍不住看向霍敬南,他下颚绷紧,侧脸线条锋利,眼睛看向前方,眼里没有任何暖意,她知道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这人从不虚与委蛇,有话直说,不满意也只是冷着一张脸,不会轻易动怒。
她咬唇,认真思索几分钟,而后晃了晃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南哥。”
“想和我说什么?”霍敬南偏头看她,见到她眼里的顾虑,他敛起棱角,柔化了眼里的戾气,对她温柔一笑。
宋楚儿往他怀里一靠,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向前走,“南哥,你会不会觉得我不通人情?”
霍仁泰毕竟是他的堂哥,爱屋及乌,她应该要去帮忙,他不会委曲求全自己,但她不想为了这事,让他与霍仁泰产生嫌隙。
哎,说过了不去,她又纠结。
烦。
霍敬南搂紧了她,放慢脚步,避开人多的地方,“楚楚,不用顾虑我的身份,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大堂哥自杀与你无关,我不认为你出手就可以治好他的腿,我不是不信任你,当年老爷子请了多少中外专家过来,最后都无济于事,多少钱花了,多少药吃了,能保住一双腿就是极限,再想站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楚儿眨眼,听霍敬南的语气,貌似于霍仁泰关系处得一般啊,而且还对霍仁泰的人品不能苟同。
她憋不住好奇,追问他,“能与我仔细说说看当年发生的事吗?”
“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是关系亲密的爱人,她想要知道什么,他都可以告诉她。
霍仁泰聪明,聪明程度堪比霍阙,可惜他当年过于猖狂,又年轻气盛,去挑战不可能的项目,滑雪本是一种休闲运动,他却把休闲当成了竞技,摔落悬崖,跌进了雪坑里,被人找到时已经是夜里,双腿受冻,自此落下病根,不良于行。
“他从小在国外念书,我在国内,平时不怎么见面,也就逢年过节见过几次,后来我去了部队,一年到头没有休假,部队又在西北那么远的地方,我懒得坐那么长时间的车来回折腾,索性就没回去,一直等到退伍才回来,在家待满一个月又去了安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