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严君……”
王离跪在地上支支吾吾憋了半响,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中洋溢着不敢置信之色。
他做梦都没想到,消失十多年的王贲,也就是他的严君,居然会出现在他面前。
“哼。”
王贲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王离一眼,对着推着他的关羽道:“劳烦关将军出城一战,扬我军心。”
关羽的本事,王贲曾经亲眼目睹过,所以谈不上陌生,放眼天下,能以武力胜他之人,恐怕不足十人,有他出马,区区敌将不足为虑,这也是扶苏派他来的目的。
号令传下,关羽抱拳作揖,口中不屑一番,昂首阔步而出。
城外,邓宇叫骂一阵,见秦军纹丝不动,索性不在浪费口舌,手持长戈来回遛马在城外晃荡。
暗暗算了下时间,离半个时辰已是不远,邓宇已准备退去。
那面“陈”字战旗下,身着锦绣长袍,神色傲居一格的陈胜,见时候差不多,已是一扬马鞭:“全军听令,给我…”
陈胜一个“杀”字尚未脱口,只听见“咔嚓”一声,紧闭的箕谷城门大开,瞬间宛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攻也不是,退也不是。
两军之间,神情嚣张跋扈的邓宇,正准备撤退,却见秦军城门大开,不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秦军将领果然捍卫不死,竟又派一人出来送死。”
闻言,身后三十万陈军,也随着邓宇一起,放声嘲笑,不掩讥讽之意。
关羽胯下绝地马,手中青龙偃月刀,面对三十万敌军的嘲笑,只是双眼一迷,拉缰顿马:“插标卖首之辈,也敢大放厥词。”
邓宇笑声一停,没想到这名秦将还敢口出狂言,长戈一指,怒道:“红脸匹夫,报上名来,我邓宇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关羽傲意如雄的脸上,洋溢出淡淡的不屑,斜睨叫嚣的邓宇:“某乃关羽,关云长,杀尔之人。”
关羽!
一听又是无名之辈,邓宇顿感失望。
邓宇狂笑一声,纵马奔腾,长戈指直关羽不屑道:“无名之辈,也敢言勇,今日爷爷就送你归西,记得下辈子,低调做人。”
邓宇纵马提戈,一人一骑掠过长空,留下道道残影,瞬间杀至关羽身前,手中一柄长戈划破虚空,直取其面门。
眼见邓宇狂杀而至,关羽面如红枣的脸上,不见一丝惧色,只见他大吼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如惊鸿一瞥,携带着千斤般的重力,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邓宇头上斩去。
凌厉的刀锋如狂风暴雨,瞬间席卷四周,汹涌的刀势散发出令人心惊的寒意,搅碎空气。
尚未交锋,邓宇便感觉,一股强力的压迫向他袭来,宛如倒塌的山峦,令他几乎难以呼吸。
第一次与关羽交手的邓宇,蓦然惊醒,这才意识到,他心中的无名小卒,武力竟然还在他之上。
电光火石,关羽的长刀,已是后发向至。
邓宇难掩脸上的震惊,急是猛吸一口气,变攻为守,将浑身的劲力,统统提与双臂,灌入长戈中,举戈相迎。
吭。
一声震人耳畔,回荡四野的交锋声,响彻云霄。
邓宇身体巨震,那雷霆一击的力道,宛如汹涌的浪潮携带着惊天之力汇入他的身躯,撕扯着五脏六腑,搅动着血液逆流。
擎戈的双臂更是麻木无比,虎口撕裂,流淌出丝丝鲜血,把戈柄染红。
关羽却是不等邓宇的震惊,猿臂一展,暴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已划破虚空成一半月之势,迎头斩下。
吭
又是一声金属的交鸣,连续硬悍青龙偃月刀两击的戈柄,已是承受不住而龟裂,“咔嚓。”一声,瞬间被刀锋劈成两半。
邓宇只感觉浑身一轻,全然还没注意到发出了什么。
青龙偃月刀作势不停,与半空中映出道道刀影,从上而下,锋利的刀锋如割豆腐一般,瞬间将邓宇劈成两半,挂在战马上。
五脏六腑流淌一地,看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喝喝喝。”
“我军胜了。”
城头一处,为关羽提心吊胆的秦军士卒,瞬间爆出发浪潮般的呼唤,其声势一下之浩大,一下传遍全军。
三十万陈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家武力神勇的将军,会败在秦军一无名之辈手中,而且交战不过两招,完全就是秒杀。
陈军的士卒的士气,也随着邓宇的落败,不复从前,大大锐减。
反观秦军一方却是一反常态,士气高涨,几日的郁闷之情消散一空。
王离一双充满不可思议的目中,紧盯关羽不放,仿佛看到了稀世之宝一般。
前军处,那面“陈”字战旗下,自信满满的陈胜,已是面色铁青,暗骂了一句废物,几日的积累的士气,瞬间被邓宇减少一半,他如何不气。
已到半个时辰,陈胜拔剑在手,向着箕谷城头庆祝的秦军一指,喝道:“全军进攻,给我踏平箕谷,进军咸阳。”
陈胜并未因为邓宇的落败而放弃,秦军留他的时间不多,今日不大举进攻,待秦军彻底安稳下来后,他想进攻都没有机会。
杀——。
早已等的不耐烦十万前军士卒,顿时收拢心神,经过邓宇落败短暂的吃惊后,齐声咆哮,列阵而出。
杀声震天,人影如林,十万陈军士卒,如一群饥饿的虎狼,似滔滔江水连绵,携带毁灭一切之力,杀向箕谷。
“关将军速速回城,弓弩手掩护。”
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