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扶苏一道道军令的传下,蒙恬领三十万秦军镇守函谷,章邯领十万大军镇守武功,王离领十万大军镇守箕古,军师李儒领十万大军镇守祁山,已东西南北四方,将咸阳围在其中,就此大秦六十万大军,通通派出。
原本咸阳驻兵不过三十万,因弃天下疆土,拖延义军伐秦,扶苏不得不把镇守上郡的三十万大军撤回。
蒙恬还一直给予反对,三十万大军乃负责镇守匈奴防备其南下,不能撤离,但扶苏心意已决,若是他不将三十万大军撤回来,他们将会成为一支孤军,一群盘中之肉。
不过在大军撤离前,扶苏也下达军令,必须将周围百里外的百姓遣离,远离雁门一带,向内地迁移,才让蒙恬心中平复了些。
事不宜迟,众将接旨后,纷纷离去准备出征一事,偌大的宫阙只剩下扶苏,梁红玉二人,顿时少了不少生气。
“陛下欺末将是女子之身,难当统军重任否。”
眼看着一名名将领领军出发,始终没有自己的名字,最后竟让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领十万大军对敌,都不选她,梁红玉怒火中烧,众将刚一离去,便失控的质问道。
“梁将军误会了。”
要是平时,梁红玉胆对他如此无礼,扶苏自然不能轻饶,可眼下他还待仰仗与她。
其实扶苏并没有瞧不起梁红玉的意思,不仅如此,反而对她格外看重,之所以没有派她出征,实则徐晃,季布二人,现如今不在朝中,被李儒派了出去。
朝中已然无人,在将梁红玉派出,凭李儒那三脚猫的功夫,怎能担任护卫咸阳之重任。
扶苏已知晓愧对梁红玉,语重心长道:“将军你已看见,朝中将领各司其职,徐晃季布又不在,孤之所以留你在朝,就是让你镇守最后一关,统领咸阳禁卫,保护孤之安危,此乃重中之重,切不可大意。”
转眼三年,昔日赵高临死之言,扶苏始终不曾忘记,虽说赵高李斯二人已除,但扶苏很清楚朝中还有一位对他念念不忘的皇子,藏与暗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给他一刀,由不得他不小心。
“末将该死,还望陛下恕臣无礼之罪。”
梁红玉恍然大悟,心中愧疚难安,身为臣子,竟然不思君危。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贤亦有犯错之时,孤能理解将军之心,不过是报国心急而已,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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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光芒逐渐普照大地,晨辉的映照下,数不清的大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逼近函谷。
接到士卒通报的蒙恬立于关头,虎目遥望向一叠叠数不尽的大军。
嘹亮的号角吹起,刚刚出营吃着早膳的数万秦军士卒,立马丢掉早膳,整队赶赴关头。
只见一面面绣着“项”字的白色战旗从地平线上升起,携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势,紧接着是一望无际的大军,宛如一团乌云,冷森森的剑刃反射出幽幽寒光,密密麻麻的战骑直冲函谷,仿佛要将雄厚的城身撞碎。
无数的步卒军队,紧随其后,踏起满天黄沙,一浪浪的朝着官道冲来。
打着不同战旗的敌军,从四面八方卷袭而至,汇聚成漫漫洪流,铺天盖地。
浩浩荡荡的敌军,爆发出无尽的威势,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笼罩在秦军头上。
就连身经百战的他们,也下意识的握紧了剑柄,凝重起来。
纵使蒙恬身为大秦战神,一身征战四方,心中也不惊闪过一丝寒意,毕竟他即将要面对的是多达百万的敌军,而不是一群绵羊。
短暂的心慌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满天怒火。
一众秦军士卒无不感受到了一种屈辱,至他们从军已来,在他们记忆之中,都是征战天下,攻城掠地,打的敌人闻风丧胆,何曾守过一城一地。
不想今日,竟身份调转,堂堂大秦锐士,横扫六国,北驱匈奴的猛士,会落地这般田地,被人困在自家门户前。
蒙恬感受到军中弥漫的失落之情,虎目一凝,历声喝道:“敌众我寡,又有何惧,此战我军必胜,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莫要丢了我秦风之名。”
未战先乏,这是蒙恬不愿看见的,他绝对不允许军心有任何动摇。
宛如霹雳般的爆喝声中,彰显着涛涛豪情,与满天如雨倾泄的杀意,狮吼一样的声响,震天动地,传入数万秦军耳中。
陷入失落之中的秦军士卒,纷纷被这一声惊雷炸醒,心中失落之色顿时一扫而空,眼内再次浮现出睥睨天下的自信。
“死不休战,死不休战。”
数万秦军振臂高呼,狂声大叫,声势如雷,令百万敌军为之变色。
不免想起了他们的对手,可不像他们一样是第一次作战,他们还在田间耕地时,对方已征战不下百来场。
一传十,十传百,三十万秦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更是让百万敌军脚步一懈。
迎风飞舞,霸气不凡的“项”字战旗下,感受到秦军如潮的士气,项羽一双睥睨天下的双瞳中,也不经闪过一丝异色。
不过这只是一闪而逝,眨眼的功夫,项羽冷峻的脸上再次被高傲与不屑所取代。
项羽拔马上前一步,单手持长一丈二尺九寸,重129斤,仅杆就有碗口般粗细名曰“鬼神”的虎头盘龙戟,缓缓抬起直指函谷关头,目光向众将一扫:“何人愿意出战,一挫秦军之威,扬我军士气。”
“末将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