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声中,只见英布长枪一抖,一具金军的尸体飞了出去,胸膛龙眼大小的血窟窿,一路洒着猩红的鲜血,直撞迎面而来的韩常身前。
此时两人距离已不足十步之远,望着迎着自己飞来的麾下尸体,韩常暗叫不好,若是自己阻拦,敌将必趁着这个空隙偷袭于他,不予理会,后果恐怕更加严重。
念即于此,韩常手中长刀,在不拖延半分,扶摇直上,双手斜舞挥出,一招力劈华山,携带着千斤之力,迎着飞来的尸体斩去。
噗。
刀光闪现间,被英布扔来的金军尸体,已是于半空被韩常一刀斩作两半,五脏六腑洒落一地,倾泄而下的鲜血,顿时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一声马鸣响起,英布纵马而出,果然不出韩常所料,就在他将尸体斩成两段,鲜血喷向他的瞬间,英布手中的长枪猛然向他刺出。
电光火石之间,英布悍然出手,暴喝声中,手中长枪已如脱弦的利箭射出,幻化出道道让人难以捉摸的枪影,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力,径直朝着韩常胸膛刺去。
凌厉的枪芒越来越近,感受到那铺天盖地席卷身前的杀机,韩常大急,急是伸手抹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血迹,擎刀而起。
就在英布以为手中即将刺穿敌将胸膛血染黄沙之际,只听耳边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
吭。
两兵于半空相撞,爆发出一声闷雷之音。
此时英布方才回过神来,自信的脸上,顿时阴沉一片,没想到自己的致命一击,竟是被敌将的刀面给挡住,难以寸进半分。
看着距离自己一刀相隔的枪头,韩常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关键时刻,他将来敌挡住,化解了致命一击,否则此时他已是一具尸体。
纵使如此,韩常已是受了不小的伤势,虽说挡住了刺向他的枪头,免去了身陨之危,但从枪柄传来的巨力,却是尽数轰击在了他的身上。
万马奔腾的冲击力,震的他浑身发麻,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宛如刀割的疼痛,若不是他身上的战铠,替他挡下大部分的冲力,他恐怕不死也得落个重伤,失去一战的资格。
短暂的惊慌后,韩常重新恢复了冷静,一双鹰目圆睁,席卷出无尽的杀机,他已感受到,胸膛一处,自己坚韧的肌肤,在这一击之后,承受不住巨力而产生破解。
高速相撞的两匹宝驹,在这一击之下,也是停住了四蹄。
“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几分本事,再吃我一枪。”
望着韩常承受自己全力一击之后,丝毫无损,英布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收枪回身,重新擎枪杀出。
话音未落,英布已是一拍胯下战马,手中长枪在空中舞出一个半月之势,成一道扇形之面,横扫挥出,携带着怒海狂澜之力,朝着韩常咽喉一处扫去。
枪出如龙,似虎咆哮,幻化出道道枪花。
“哼。”
被英布偷袭一次,韩常心中早已对此人下了必杀之心,强忍胸膛的疼痛,擎起长刀,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成一磨盘之状迎着长枪斩去。
枪出如龙,刀出似虎,两人皆是全力出手,不杀对方誓不罢休。
吭。
又是一击交手,一白一黑两股不同的兵器,于半空中相撞。
轰。
两兵相击而遇,击打出一团耀眼的花火,倾泄出的劲力,吹的地面风沙走石,连带把几名离的近的楚军吹风在地。
吓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两军,望风而逃,远远离开了战团,重新大战一起。
英布大骇,眼中不屑之色已是被一抹凝重取而代之,一击交手,他才发现,眼前之人武力并不在他之下。
那从长刀顺着枪柄流入进他双臂的劲力,如电流一般游走在他四肢百骸,传出的刺痛,令他险些没握住枪柄。
韩常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看着眼前那道消肉的身影,想不通他竟也有如他一般的巨力,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善于偷袭的小人,想不到正面交锋却是丝毫不弱与他。
硬悍一击,韩常蓦然感觉胸前的伤势,又撕裂了几分,虽说没有多严重,但那和衣衫时不时接触,传出的刺痛,却是令他苦不堪言。
两马相错而过,杀机闪闪的两人各自拔马回身,却是没有第一时间战在一起,一直紧盯了对方半响,方才在英布一声暴喝声中大战起来。
二人马走连环,你来我往,在场中尽情驰骋,眨眼之间,已是交手五十多个回合,胜负未分。
两人越战越勇却是苦了交战的两军,面对二人驰骋的战马,和上下飞舞的兵器,数百名士卒因躲闪不及,成了亡命鬼。
乱军之中二人所过之处,人甲皆碎,飞驰的刀幕,以及道道枪影,不仅时不时相互对撞,就连地面也是被打的满目疮痍。
楚军将士见主将如此悍勇,心中战意狂起,不屑的看了一眼围剿上来的金军,纵剑杀了出去。
金军士卒同样如此,望着自己主将杀得敌将纵马飞逃,心中对楚军的惧畏已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城头一处,望着混战一片,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的两军,金兀术一双剑眉不经轻蹙,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道:“传令城头大军,不要顾惜辎重,给本太子尽情的射,只有重创楚军,我军才能更容易的推进。”
“是,太子。”左右亲卫得令,急是一左一右迈步而出,将军令传下。
城外大战连天,敌我双方已是焦灼一起,宛如两股洪流在城外旋转。
经过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