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几乎无法抬起，枪伤引发的不是疼痛，而是麻木，完全不受控制的麻木。
萧援朝有种无力以继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仅仅只是身体而已。他的精神，他的意志，却在身体的无力以继下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疯狂爆发。
“吼！！！”
低沉的吼声从萧援朝的胸腔之中发出，他狠狠的抬起头，用赤红的双眼盯着十五米开外的狙击风暴。
狙击风暴正在换弹匣，沉稳而又冷漠的眼神与萧援朝的眼神狠狠碰撞在一起，迸射出剧烈的火花。
他清楚的看出萧援朝已经不行了，连手枪都脱落了。虽然充满了不甘，可惜遭受枪伤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哪怕他的眼光再凶狠，也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威胁。
就像临死的恶狼一般，凶狠到无以复加。可惜该死的还是要死，没有人会被眼神吓到。
“传奇？当传奇遇到神话，死的只有传奇。”狙击风暴露出淡淡的笑容，对萧援朝道：“说真的，你已经非常不错了，死了实在有点可惜。倘若活着，日后未必能比我差，可惜、可惜……”
话音落地，狙击风暴毫不犹豫的向萧援朝再度扣动扳机。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萧援朝发狠一般的把脖子上所有的酒壶甩到脑袋前，用以挡住最为致命的脑袋。
所有的酒壶都是五两装的，呈现出扁平状，体积很大。当五六个酒壶全部至于头前的时候，再次形成一个简陋但是实用的临时掩体。
每一个酒壶都可以有效防御手枪弹，每一个酒壶都类似于防弹背心的一个组成部分。五六个酒壶足以把萧援朝的脑袋严严实实的遮挡住，帮助他抵御狙击风暴的手枪射击。
“没用的。”狙击风暴摇摇头，再度扣动扳机。
“啪啪啪啪……”
清脆的枪声再次响起来，毫不留情的击打在萧援朝的双臂与肩膀之上。
“噗！噗！噗！……”
鲜血迸溅，萧援朝的身体疯狂抽搐，一双眼睛瞪的几乎能把眼角撕开。
他不知道自己的两条手臂究竟废了没有，可他清楚的知道骨头还能动，那钢筋捶打出来的骨头还能动。
“啪！”
一枚弹头击打在酒壶与酒壶连接处的位置，硬是把酒壶底盖打开。紧接着，弹头再次向前狠狠窜去，击打在紧贴着萧援朝脑袋的酒壶上。
“轰！”
弹头打在酒壶上的那一刻，萧援朝听到的仿佛是滚雷，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疯狂颤抖起来。
强烈的眩晕感几乎让他昏厥过去，脑袋在弹头侵彻力的作用下，简直都要爆炸。
酒香味传出，足足可以达到六十度的烈性白酒从酒壶里向外流淌，在他的汇聚成一大片。
遭到寒风吹袭，流淌出来的白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可刚要凝固，就被流淌出来的白酒冲刷，保持着液体状态。
狙击风暴扔掉手枪，看了一眼死狗一般趴在那里的萧援朝，慢慢的朝前爬去。
“铿！铿！铿！……”
军刀一下一下插在冰裂面上，狙击风暴逼近萧援朝，把两人之间的十五米距离拉近到五米。
猛然间，趴在那里如同死人的萧援朝轰然抬起头，冲狙击风暴绽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没有弹匣了吧？”萧援朝发出声音。
而随着声音的发出，嘴角向外喷着鲜沫。
说的没错，狙击风暴没有弹匣了。一般情况下他使用的都是狙击步枪，不会备太多的手枪弹。倘若真的被人逼到得用手枪进行近距离作战的话，也么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狙击风暴没有回应，依旧右手操着军刀，稳稳的向他爬来。对方已经不行了，彻底不行了。可越是不行，越不能大意，他没有轻敌的习惯，必须得确定对方死亡才可以。
两米！
“让我最后喝一口酒。”仿佛是对狙击风暴说的，又仿佛自言自语。
萧援朝艰难的弯过血淋淋的右臂，颤抖着捏住一个酒壶凑到嘴前，用牙齿拧开酒壶盖往嘴里送递。
可惜右手颤抖的太厉害，根本捏不住。酒壶朝前一躺，高度白酒尽数流淌出去，与先前汇聚成一片，几乎要凝固的酒液混在一起。依旧是液态，在白酒不断的冲刷下。
活水是不会冻结的，这是一个谁都知道的常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没有喝到酒，萧援朝大笑。
笑声很欢快，很爽朗，竟然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在他的笑声中能看到深秋的蔚蓝天空，宽敞无垠。
但是狙击风暴知道对方是不甘而又绝望的笑，因为他看到萧援朝努力的用颤抖的右手抓住军刀，不断的去握笼，艰难无比。
他还要抵抗，可惜……
一米！
狙击风暴已经清晰无比的看到萧援朝的惨状，清晰的看到对方的上半身被鲜血凝固，死死的黏在冰块上。他连动都动不了了，却还妄想反抗。
还有那双赤红色的双眼，依旧凶残无匹，可最深处却又是对生命的怜悯，对生命的……等等，生命的怜悯？！
狙击风暴的眼睛里瞬间升出一抹浓浓的疑惑，他应该看到的不是对生命的怜悯，应该是是对生命渴求。但他清清楚楚的看到萧援朝隐藏在瞳孔最深层的怜悯，那不是对自己的怜悯，而是对他狙击风暴的怜悯。
杀！杀死他！
五十公分！
萧援朝重新垂下头，狙击风暴已经爬到他的面前，开始举起右手的军刀。
他的手很稳很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