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昭睡了个好觉,但就是需要早起让她多少有些不快,毕竟元帅府不是在宫里,她比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楚云亦亲自为她换上了龙袍,打点好了一切,这才匆匆回了宫。
而在回去之前,宇文天昭十分慎重的对着楚云亦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如果不回宫的话,她今天晚上估计就又要来元帅府借宿了!
也许是宇文天昭的眼神太过直白,楚云亦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犹豫的想了想,道:“臣侍今晚就回宫吧,皇上政务繁忙,岀宫太不方便了。”
宇文天昭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十分高兴的道:“好,今晚就回去,朕让人来接你,你若是不放心元帅,可以白日里来元帅府照顾着,就是折腾了一些,辛苦你了。”
对于宇文天昭来说,能够说出这么体贴的话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楚云亦听在耳里,暖在心里,轻轻地笑着道:“哪里有什么辛苦,臣侍平日里本就没有什么事做,多走动几趟罢了。”
宇文天昭回宫上朝去了,与此同时,皇上夜宿元帅府的消息却是传了出去,而听到这个消息,许多大臣都冷了脸色,后宫的君侍们更是有不少砸了东西,据说就连一向与世无争的冉贵君,都砸了一个杯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天早朝仍旧以元帅遇袭的事为主,顺带着还讨论了一下最后一场选侍以及一个多月后皇太君寿宴的事情,都说皇家无小事,家事就是国事,这句话还真是十分有道理的。
而在满朝的文武大臣之中,脸色最为难看的就要属谭丞相了,谭青华与人私通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就又发生了谭青旭惹怒皇上被一同软禁在贤和宫的事情,虽然皇上看似并没有迁怒谭家的意思,但自家出了两个被皇上不喜的孩子,前景实在是有些堪忧啊。
谭瑛是谭家一系的家主,考虑问题的时候自然是以家族利益为先,所以哪怕明知道自家的孩子被软禁了,却仍旧不能开口求情,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开口,不然皇上怒气未平,他们谭家也许就要真的完了。
想到谭家的前景,谭瑛心中就是一片忧愁,但也正因为如此,也让谭瑛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误的,皇上性情暴虐刚愎自用,哪怕是对待亲信也毫不讲情面,这样的皇帝实在是不好伺候,相比之下,和自家孙子互有爱慕的北宴王显然是更好的投靠选择,更何况自家孙子还为北宴王生下了一个孩子呢,只要北宴王起事成功,自家的孙子就会成为皇君,重孙女更是当之无愧的皇太女人选,到时候谭家才是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谭瑛在早朝上沉默不语,实际上却是野心勃勃的在做梦,相比于前世的冉家,谭家可以说是一把被利用过就扔掉的刀,既染了血,又丢了名誉,实实在在的可怜虫一条,连宇文天昭这个最大的受害者,都会用着一种讽刺的心情来同情他们!
晚膳之前,楚云亦匆匆赶回了皇宫,宇文天昭看着高兴,饭多吃了一碗,酒也多喝了两杯,脸色微红,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妩媚起来,楚云亦只看了一眼就红了脸,躲躲闪闪的不敢再看,怕自己忍不住扑过去咬一口,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皇上,臣侍去给您煮一杯醒酒茶吧。”楚云亦这是想躲出去了,只是人还没起身呢,就被宇文天昭拉住了手腕,然后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就发生了。
宇文天昭将楚云亦整个人都拉了过来,自己略微倾了倾身子,就在楚云亦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是一个很轻的吻,浅尝辄止,也快的让楚云亦有些忘记了反应。
周围好几个宫侍都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看皇上调戏皇君的这一幕,实在是太羞人了。
“……皇上,臣侍去给您煮茶。”热气腾腾的楚云亦很庆幸自己还记得煮茶的事,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脑子有点晕,全身都开始发热了。
“嗯,去吧。”宇文天昭松了手,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深深的看了楚云亦一眼,就放他离开了。
此时宇文天昭的心情是真的很不错,重生之初,她还记得自己发现身边男人时那种厌恶和排斥的感觉,还有后来与人碰触时那种反感和抵触,这让她知道自己可能出了问题,对男女之事也提不起什么兴致,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却豁然明白,自己对那些贱人们的感觉又怎么能够和对楚云亦的感觉相提并论,那种排斥厌恶和抵触,在楚云亦身上根本就一点都不会有,她对他,只有信任和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的依赖,无论是相依而眠,还是亲密接触,给她的感觉都只有温暖和舒服。
宇文天昭是有心结的,哪怕她再自傲,面对朝堂上下宫内宫外一大群背叛者,她都不得不谨慎小心,进而对所有人都有种排斥感,而这些人更像是一张大网,将她的天空都遮挡成乌黑一片,而楚云亦便是这乌黑中唯一的光亮,她一点一点的接近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一点一点发生着变化,从精神上到身体上,也许是因为信任的关系,这个过程并不长,甚至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变化,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发展着,直到现在,一个轻轻的吻,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也更加甜蜜起来。
楚云亦很快就端来了一壶醒酒茶,陪着宇文天昭喝了两大杯,又吃了几块饭后点心,宇文天昭眼中的醉意才消散了一些,不再是那种炙热的让人无法对视的眼神,只是不知为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