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只是当她想找宁昀为她擦背的时候,却猛然想起宁昀被罚闭门思过去了,这让她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好像惩罚的不是宁昀,而是她自己一般,怪不舒服的。

“去把宁昀找来,告诉他,闭门思过提前结束了!”宇文凌夜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怎么会愿意因为别人的过错而牵连到自己呢,自然是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宁昀此时已经睡着了,招安敲门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懵,听到是殿下唤他过去,这才清醒过来,立刻起床更衣,快速的打理好自己,匆匆的向浴房走去。

服侍了宇文凌夜几次,宁昀已经很熟练了,进入到浴房之后,也不需要宇文凌夜吩咐,看她趴在浴桶上,便主动为她擦背,而宇文凌夜像是睡着了一般,闭着眼睛趴着,没有动作,也不说话,浴房里静悄悄的,宁昀呼吸都放缓了,就怕影响到宇文凌夜。

“你想嫁凌夜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不太认真,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笑一般。

但宁昀却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问懵了,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思,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差一点就将他整个人都掀翻了。

“殿下……何出此言?”宁昀稳了稳心神,才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问话,同时也在心里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殿下虽然这么问,但却也不意味着她就真的愿意娶自己,更何况正夫郎是娶,妾侍也是娶,以他的身份,是不该有这种痴心妄想的!

“本殿要了你,自然应该给你个身份,难不成你愿意无名无分的跟着本殿?”宇文凌夜其实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皇父说的没错,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她既然要了宁昀,给他个名分也是应该的。

宁昀抿唇不语,觉得这话实在是不好回答,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哪怕他心里对宇文凌夜的感情并不单纯,但也不愿意像是玩物一般被当成讨好的礼物送到皇女府里,那种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怎么不回话,舌头被猫儿咬掉了?”宇文凌夜听不见回话,有些不悦的问了句。

“宁昀不知道该说什么。”宁昀决定实话实说,反正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就说想不想嫁给本殿吧?”宇文凌夜有些不耐烦的动了动身子,转回头看了宁昀一眼。

宁昀沉默了一瞬间,然后才回答道:“如果殿下愿意娶,宁昀自然愿意嫁,如果殿下不愿意娶,宁昀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让殿下为难,这种事,终究是要看殿下您的意思,宁昀的意愿并不重要。”

宁昀没有拒绝,因为他舍不得拒绝,如果宇文凌夜真的愿意娶他,于理智,于感情,他都是愿意答应的,毕竟他现在已经入了皇女府,就算是离开,也不可能清清白白的离开,更何况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宇文凌夜的影子,能够嫁给这个人,是他高攀了!

只是,就算是愿意,宁昀的话语中也难免带出了一丝埋怨,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意愿根本就不重要,不然他又怎么可能被会送来这里,又怎么可能无名无分的在皇女府里住了这么久,但凡他的意愿有用,他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

宁昀不是没有挣扎过,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中的兄弟姐妹欺负,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得隐忍的意义,或者说隐忍的还不到位,而当他以为自己已经隐忍到了一定程度,无法再隐忍的时候,便学会了挣扎,只是结果如何呢,无非是让自己落入到更加悲惨的境地,而且不仅是自己,还有被牵连的父亲一起。

宁昀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在自己八岁的时候,母亲不允许他再进宫读书,他不愿意,和母亲顶了句嘴,母亲大怒,就连父亲求情都没有用,还连累父亲和他一起被关进了祀堂,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他和父亲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

“你这是在埋怨本殿?”宇文凌夜的语气有些危险,她并不喜欢这种指责,哪怕她真的没有顾及他的意愿。

“不,宁昀是在感叹自己的卑微。”宁昀语中带怨,但却不觉得自己是在埋怨谁,如果真的要怨,也是怨他自己,怎么就出生在了宁家,怎么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

虽然没被人埋怨,但宇文凌夜的感觉却更加不好了。

卑微?是她让他觉得卑微了?一时间,宇文凌夜也沉默了,倒是宁昀再次开口道:“殿下,水快凉了,您要加些热水吗?”

“不了,你回去吧。”宇文凌夜冷着声音道,情绪明显不太正常。

宁昀以为宇文凌夜生气了,想要解释什么,却无从开口,顿了一下,行了个礼,缓步退了出去。

宁昀想,哪怕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这种言语上的发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会让宇文凌夜这位皇女殿下觉得被冒犯罢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宁昀自嘲的笑了笑,有的人生而尊贵,有的人生而卑微,宇文凌夜属于前者,而他属于后者,两者之间天差地别,任何不该有的奢望,都是对自己的残忍,也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因为终究不会实现!

而在宁昀离开之后,宇文凌夜在浴桶里坐了好一会,直到水温渐渐变冷,才突然嗤笑了一声:“切,一个男人罢了,何必那么在意。”

是啊,一个男人罢了,虽然看上了,但也没觉得如何,也不过就像是养了个美丽的宠物在身边,她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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