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同大夫查看自己突然昏死过去的小女儿的薛怀:“……”夫人这是恨自己纳妾恨到都想和他隔代了啊……
薛怀一边手忙脚乱地抱着女儿一边据理力争:“夫人,我知你怨我又纳了一房妾,但我保证这是陛下硬要塞给我的,我绝无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子有过夫妻之实。夫人,我薛怀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我发誓!”
顶着薛府丞相夫人脸的薛沉璧:“……”
薛沉璧面无表情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着,果然如她所料,衣袖被面上皆用银线绣出了朵朵并蒂兰花,兰花姿态舒雅幽丽,像极了她蕙质兰心的母亲,她凑上去轻轻一嗅,似有袅袅檀香自四肢百骸深处蔓延开,将她的烦躁一扫而空,渐渐平复了薛沉璧的心绪。
她正思索要不要将真相说与薛怀听,薛怀却抖着嗓子在一边焦急唤着怀中的“她”:“阿璧!阿璧!阿璧快醒醒!”
薛沉璧茫然地看着薛怀怀中已不省人事的小姑娘,小姑娘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似是用浓墨在脸上勾勒出的两抹丹青,金红的纱裙下一双洁白稚嫩的小手微微握成了拳头,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精致得让人心疼。
薛沉璧艰涩别扭地开口:“阿……璧,她怎么了?”
每日这个时辰都被薛怀从宫里硬生生拖拽过来,还未饮茶歇歇脚的悲催太医,在见识了丞相一大家子的别扭以及窝里斗的破事之后,也是失了在此做客蹭饭的兴致,只待将丞相夫人诊一诊脉开点败火的药就早些辞去,免得让前几日才纳的美妾在家中等得心慌。刚刚一踏进门看见丞相夫人竟然精神矍铄地东张西望,太医欣慰地直觉今日的银子和美人是都跑不了了。然而原本皆大欢喜的丞相府,谁知道被瘟神光顾得那样快,丞相夫人前脚刚醒,丞相府的大小姐后脚就两腿一蹬晕过去了,这叫什么事啊!太医痛心疾首地想,你们丞相府不缺太医不缺郎中,缺的是个会跳大神的大师,这等晦气的丞相府没鬼才见鬼!
太医内心快要吐血,面上却沉稳和煦,太医故作深沉地摸着胡子,斟酌语气沉吟:“令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