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玉道:“我内力与以前大不相同,呼吸、心跳都会大变,这倒还好,我尽力掩饰就是。只是我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经常路过的地方,他却不怀疑吗?”
花玲珑道:“这自然值得他怀疑。但是你不要忘了,他也有弱点,那便是他的杀心。你的出现会给他足够大的震撼,消除了他一部分理智。他绝对按捺不住杀你的冲动。只要你表现的足够脆弱,足够像个将死之人,他就有足够的念头来亲手杀你。”
唐昭玉想了想,淡淡一笑道:“你说的不错,他实在是很恨我。”
他三人又是一番议论。
末了,只听花玲珑道:“有一个人你需要见一见,他心心念念的要找到你。”她便将唐昭玉带到了那李伯的住所。
唐昭玉一见李伯,也觉得沧海桑田,不知父亲被胁迫逼去往生寺后,情形如何。
他问道:“李伯,你近来可好,我父亲他可好?”
李伯缓缓道:“老爷他,已经过世了。”
唐昭玉闻言眉头一皱,心上一痛,也不说话。
李伯慢慢道:“老爷他走之前那段时间,总是不停的说看见了他哥哥,说的真真切切的,仿佛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一般。穿的什么、戴的什么,都说的一清二楚。他离世那晚,电闪雷鸣,他在房内狂躁不安,一直说着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脑子岔了、你原谅我之类的话。”
唐昭玉闻言也不说话。
李伯又道:“四公子,我此次来找你,乃是因为老爷他的遗骨还在往生寺。大少爷他不肯见我。希望四少爷,将老爷安葬入唐家宗祠。”
不等唐昭玉开口,他便继续道:“四公子,老爷对你的心,是真真切切的。他出家后便斩断前尘,以前的朋友一概不见,有人问他唐门的事,他也闭口不言。仿佛,他从来就不是‘唐平’。但我知道,他心底里一直记挂你。他以为你早已被害死,面上不说,心底里伤心的很。你头七那天他很早便起来,着了一身白衣,跪在那山顶尖上,对着第一抹朝阳为你诵经,为你祷告。”
唐昭玉闻言,心里一痛,道:“我答应你,只要我做得到。”
李伯点点头。
唐昭玉道:“李伯,你又有何打算,要去哪里呢?”
李伯淡淡道:“我一把年纪了,老爷去了,我便无所谓了。随便找个地方,过着剩下的几天而已。”
凌晨。
寂静的山涧,清风明月来伴。那月渐渐要隐,那日渐渐要出。
少年就要走了。
那蛙在这细碎的交谈中,听见了一句话。
“若我活着回来,你会为我穿上红嫁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