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笑声嘎然而止,慢慢直起腰,盯着孟天楚道:“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证明我杀了人!”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你的确很聪明,已经算到了这步棋——你又一直和我在一起,秋菊虽然有时间,可她一个小女孩又没办法将尸体挂上去。用这来证明你们的不可能犯罪,聪明,的确是聪明!不过,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听说过吗?”
张禹冷笑道:“怎么个误法?”
小鱼儿手一挥:“大家跟我来,咱们到陈夫人房间去,在死者身边来揭开死者被杀真像,也许更有震撼力!”说罢,当先出门往大雄宝殿对面停放陈夫人尸体的厢房走去。
秋菊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对陈云畏缩道:“老爷……我……我有点怕……”
刚才小鱼儿的一番话,已经让陈云开始怀疑其中是否真有问题了,疑惑地盯了秋菊一眼,也不拉她了,只说了句:“走吧!”便自己跟着走出了房门。秋菊脸色更是难看,只好跟在后面也进了对面厢房。
陈夫人的尸体是平放在地上的,小鱼儿走到尸体头部蹲下,将尸体侧翻过来,指着后颈部的一道裂口,说道:“刚才我不仅解剖了陈夫人的胃,还解剖了她的脖颈,不仅发现陈夫人的确是缢死的,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刚才的矛盾之处就迎刃而解了。”
大家一听这么神奇,都蹲下去瞧死者后脖颈的那道解剖口。唯独秋菊站在另一边,脸上阴晴不定。
小鱼儿微微分开裂口,说道:“注意到了吗?陈夫人颈椎已经被拉脱了臼!这就是我发现的问题。”
陈云问道:“拉脱了臼?这说明什么?”
“一般的缢死,不可能将颈椎拉脱臼的,出现这种结果往往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用绞刑处决罪犯的时候——先让死刑犯站在翻板上,用绳索套在他脖颈上,然后打开翻板。让尸体坠下,这个距离如果比较长,就会将颈椎拉脱臼,甚至将脖颈生生扯断。头身分离!有人统计过,一般情况下,如果绞刑犯身体下坠的距离超过两尺(即一米),就会发生颈椎被拉脱臼,当然,如果绞刑犯身体比较重,这个距离会缩短。”
陈云有些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子被吊死的时候,她的身子也下坠了两尺?”
“准确地说,是你娘子第二次被吊的时候。身子下坠了两尺!”
此刻,张禹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小鱼儿站起身,盯着张禹:“现在,我可以解释方才你提出的问题了——斋饭后半个时辰,陈夫人准备睡觉。睡觉之前要上厕所,这是一般人的习惯。秋菊先告诉了陈掌柜,让他等在寺庙外面,将他支开,陈掌柜很渴望与秋菊的幽会,所以一直老老实实等在寺庙前松树林里。随即秋菊又给了你暗号之后,你抢先到了女厕。拿了一根打好活套的麻绳,爬上了房梁躲在上面,陈夫人和秋菊进了厕所,陈夫人方便完之后站起身,还来不及提裤子,你将绳套套在了她的脖颈上猛地往上拉起。与此同时,秋菊双手抱住了陈夫人的双臂让她无法反抗,将她活活吊死!然后你在上面拉,她在下面送,一起将尸体拉上横梁。”
张禹依旧冷笑着望着小鱼儿。只不过,那冷笑看让去很有些勉强了。
小鱼儿转身对众人道:“你们注意到了吗,这寺庙的房梁都是四方的,包括厕所的所有房梁也都是如此,陈夫人身材娇小,所以正好平放在那房梁上不会坠下来。”
说到这里,小鱼儿转身盯着强作镇定的张禹道:“你将陈夫人的尸体放好之后,把麻绳的另一头在房梁上捆好,你们就离开了,由于尸体是放在房梁上的,上茅厕的人端着的是一盏黄豆大小亮光的小油灯,能将手掌照亮就不错了,连地面都照不到,更不用说照到房梁了,更何况漆黑的夜晚上厕所,人本来就恐惧,怎么会敢四处张望的,都是匆匆解好就走了。因此,她们没有发现在她们脑袋顶上,停放着陈夫人的尸体!”
虽然是大白天,众人听了这话,还是情不自禁都打了个哆嗦。想像一下当时的情景,感到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小鱼儿续道:“你们放好尸体之后返回了陈夫人的房间,静等着有人上茅厕路过窗外,就可以开始你们的表演,来证明陈夫人那时候还在房里,还活得好好的。”
“但是,百密一疏,不,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何出此言?”郑掌柜奇怪的问道。
小鱼儿说道:“哈哈,为什么呢?因为寺庙的人大多数都是男人,男人上茅厕在这种雨天下,像来就是随地解决,可不会到后院的茅厕。而女人只有秋菊一个人,你自然与她相识,不会让一个女人犯险,据官方统计,因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凶手的概率是八成。于是你就犯险,与秋菊两人演了一对双簧。”
“你们两当即开始表演,你们当然知道,只要人距离窗户比较远,那窗户上的投影就只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大概,根本分不清男女。于是你们成功地骗过了我们。”
“而这时候在寺庙外等候的陈掌柜久等不来挨不下去返回了寺庙,秋菊赶紧告诉他现在有空了,两人先后到了寺庙外开始亲热。完了之后秋菊先回来,跑到厕所,踩在蹲位隔板上,将横梁上的陈夫人的尸体推下,陈夫人就成了上吊的样子了,然后高声叫喊陈夫人吊死了!他们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陈夫人用她脖颈的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