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悠闲地吃完药人特定的吃食后,就有婢女进来帮她梳装打扮,说是阁主要见她。对于阎渊,她的印象最深的是当初他掐自己脖子的时候。

那种窒息的痛苦,夏姝现在还记得。

她现在一想起他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然而,夏姝只能摆着一张单纯脸,懵懂地点点头,任婢女为自己换好一身湖绿色的云锦长裙,将如墨的长发挽成双鬟的样式,再掐一朵镂空金莲花对称着戴上,流苏顺发髻垂在耳边。婢女瞧了瞧觉得少点什么,又在夏姝额前细细描上一朵红色的火云花纹。

当阎渊看到夏姝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阎渊眼里简直要被那个窈窕的身影给摄取了心神。

他唇角微勾,道:“不错。”夏姝一脸懵逼。

她内心吐槽无限,面上却还要装出呆呆傻傻的样子。她抬起眼望着他,眼里还是以往的清澈。

那双眼里再一次满满的全是他的倒影。

阎渊觉得自己的心被莫名的悸动了一下,但他只当这是一个男人看到美丽女子都有的反应。

阎渊靠在榻上,用手衬着下巴。看一眼自己旁边,朝夏姝道:“过来这儿。”

夏姝怯怯的走了过去,有点害怕的样子。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头上的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倾斜着。最后才上前坐在了阎渊身边。

阎渊挑起夏姝的尖尖的下巴来,夏姝温顺的看着他。

阎渊盯着看了很久,最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你是谁?”阎渊问道。

夏姝有些茫然,似是忘了自己是谁。

“夏姝。”阎渊说道。“你叫夏姝。”

夏姝乖巧的点点头,跟着阎渊重复说道:“我叫夏姝。”

“你记得孙佩之吗?”

夏姝依旧是那副表情看着他,没有一丝波澜。

阎渊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他眼神复杂,带着几丝嘲讽。

“乖,”阎渊用手一勾,将她圈在怀里,“告诉我,你真的不记得了么,嗯?”他凤眼中波光流转,濡湿的气息细密地喷在夏姝的耳朵里,最后那个尾音直直酥进了人心眼里。

夏姝没说话。但夏姝的耳朵上很快变得通红。但她依旧是那副表情,自然的看不出一丝裂痕。

见夏姝如此,阎渊便也不再说什么,他手一松,放开了夏姝。就像是失去了兴趣。

一瞬间,他似是轻松又似是失望。

“你在说什么?”夏姝呆呆的问。她面容精致,笑容甜美,却没了感情。

她已经忘记当初那个愿意付出生命去追寻的人了,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她嘴唇上扬的弧度,既单纯又残忍。不知是在朝笑着谁人的痴情愚蠢。

可能,此时此刻她为之深爱的人在和别的女子温柔甜蜜,耳鬓厮磨。

早已忘了她。

婢女进来来,将夏姝带了下去。阎渊又恢复了一贯的神情。阴影将他一半的面容遮住,他闭上眼,开始安心的等待着几日后的最终治疗。

她为那人明亮的笑容,她为那人流的眼泪,她为那人受的苦痛折磨,都将要随风散了,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记得。

在最终治疗的前一天晚上,夏姝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兴奋,当然。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明日就能完成任务了,夏姝感觉全身的血液的都在叫嚣着,沸腾着。

她对着黑暗,伸出了手。仿佛一切都是唾手可得。

一个快穿者每年都会接受十个任务,到年终,系统会给快穿中经验值最高的人送出一份年终奖励。

那是摆脱快穿身份,通往重生大门的钥匙。

快穿者,无限轮回之人。

他们是一群孤独寂寞的幽灵,从来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了解他们。

他们扮演着别人的人生,经历着比别人更多的生离死别,他们不会死,这是和系统签订契约的重要条件。

无限的轮回中,他们承载着越来越多角色的感情,却忘记了自己的一切。

起初,认为成为快穿者是种幸运。成了快穿者,才知道这其中难言的心酸。

说游戏人间的,那是笑话。

快穿,其实是个无尽的诅咒。

摆脱诅咒的唯一方法,是年终奖励里那把通往重生的钥匙。

得到了它,就会重生。

每年都有人为了那把钥匙争得头破血流,马上,夏姝就要得到它了。

她将自由,将获得新生。

辗转难眠,夏姝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好多个世界的情景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上映。

她记起很多个世界的剧情。有战乱纷杂的、也有平淡的温馨生活、有无逻辑的甜爽、也有精确严谨的推理。

但世界繁华如锦,她却始终只是一个过客,鲜血和爱恨都没能在她眼里留下任何痕迹。

她记得,有一次她扮演的是一个农人的妻子。

那个农人朴实英俊、憨厚忠贞。他会爬到山顶,给她摘最好的花朵戴在髻边,会把最甜的果子全都留给她吃,冬天里出门会将她的手捂在怀里,夏天睡觉会帮她赶蚊子。

“如果有一天,我变了,我不再温柔贤静,不再善良可亲,或许和现在完全是另一个性格,你,会爱我吗?”她问。

“说什么胡话呢,那不就是另外一个人了吗。可我爱的,就是你啊。”

明明是如火的夏日,那一刻,她感觉入制冰窖,冷的几乎发抖。

快穿者不能在任务中投入过多感情,系统冰冷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响起,我要给你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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