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
“沈羽……”
柳心颜的声音落下，随即响起的温柔呼唤近在耳畔，又像是从我心底发出。这是洛小落的声音啊，这种熟悉的声音我绝不可能听错，可是这样的语气……我从来没听小落说过。
我早该想到的，我也已经想到了……
小落……
这梦境再也不会有小落了……
我又低下头。这次看的不是那根骨刺，而是那个还被我抱着的，娇小玲珑的冲着我笑的“人”。
一个人可以残忍到怎样的程度？
我不知道，但是我也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我……我直接伸手硬生生捏断了它的脖子，手指嵌进到肉里，像是插进了一团软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那张临死前还带着嘲讽笑容的脸随着头颅滚落到了地上。
有杀戮的快感么？
没有。
感觉到恶心吗？
也没有。
尸体上有血溅出，这是谁的血？为什么会有血？这些东西，不都是没血的吗？
我心中想的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柳心颜……
我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伤口传出的痛苦，僵硬着身体转过去看着她。
柳心颜仍站在那里，束手目光淡然看着我。她没有趁机对我出手，也没有让周方在这种时候要我的命。
我想用手按住腹部的伤口，但是鲜血却从我指缝间流淌。柳心颜像是真的没打算杀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一刀原本可以刺得更深，刺在更致命的位置，但她并没有这么做。或许我与她之间真的还存在着一丝可怜的友情吗？我不敢奢望，也绝对不会相信，或许她之所以这么做，真的只是因为还没玩够罢了。
果然，在看到我转身，她又在笑，笑得很古怪，那张绝美的面庞也因为这样的笑意而显得有些俏皮。她冲我眨了眨眼，满含期待地对我说着：“哈……你是要去找王妍么？进门走左边这条路，走快点，说不定还能赶上一出好戏。”
是了，王妍！
王妍在哪里？
我猛地惊醒。
我忽然就清楚的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想到了普远住持那条无力垂下的手臂。
我真的很想和柳心颜拼命，如果我的脑海没在看到洛小落的那一瞬间变得恍惚，如果我没有受伤，我真的想试试。
可是，现在的我并没有这种资格。
我的实力并不足以杀她，我身上的伤……也支撑不了太久，王妍……王妍在哪里？至少我还有瞬身，还能带王妍逃出去，等到逃过这一劫，我们就还有机会！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