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直接走到为首的还在做无力挣扎的李浩瀚和柳萧两人,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厉声道:“我家主子说了,虽然巫匪作恶多端,但念在你们两人对我家主子和姑娘有收留之恩,只要你们其中有一人愿意担下所有罪责,愿放另一人离开。”
两人看到令牌后,面上骤然惨白,手中长剑攸然落地,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远处的布衣身影。李浩瀚心底一寒,他便知道这样即使有力压制也无法掩饰自身光华的两人定不是一般人物,但却未想到两人竟有如此大的来头...
周围官兵见状上前将其擒住进行捆绑,柳萧死死抿着唇,面色黑沉道:“那就请你转告你家主子,能得大寒天子和佑国天女亲临,也使得我巫寨蓬荜生辉。我柳萧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天地,更不需他这种怜悯的施舍。”语落,哀切懊悔的看向身旁,“大哥,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寨里的兄弟。若不是我的妇人之仁,也不会让旁人有机可乘。”
须臾,柳萧眸光环过一一被擒的余人,郑声道:“各位兄弟们,还记得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下能与兄弟们作伴,我柳萧死而无憾,咱们十八年后又会是一条好汉!”
语落,众声肆起,均高呼道:“二当家说的没错,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能与二当家出生共死,我们同样死而无憾。”
然而,众人激昂高呼时,却唯独一人变了面色,默然不语。待呼声渐止。李浩瀚突而开口道:“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我二弟说,请阁下行个方便。”
闻言,卓青沉寂的眸光微微划过一抹异样。点了下头道:“只给你们半刻时间,我会让人在门外看守。你们休想起异心。”随后冲两人身旁的官兵使了个眼色,将两人带去了身侧的房间。
房门由外关上,李浩瀚面色变了变,冷声道:“我不想死。”随后看了眼柳萧,又道:“既然你不怕死,那就由你去担罪责吧,换我一条生路!”
柳萧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浩瀚,只觉此时面前所站的人竟是如此陌生。满是惊诧道:“大哥,你在说什么?你是巫寨的大当家,怎么能弃兄弟们不顾,选择一人苟活呢?”
“什么狗屁大当家,既然你这么重视那个位置,我将它还与你便是。”李浩瀚冷哼一声,“当初若不是因这大当家之位,我又岂会与你称兄道弟,费心筹划一切取得你的信任!如今这位置带来杀身之祸,不要也罢!”
柳萧紧紧蹙着眉。心中忽而恍然,面上全是悔恨之色,沉声道:“这么说来。你竟然用这副仁慈重义的皮囊骗了我两年!李浩瀚,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李浩瀚面上尽是讥讽之意,看着柳萧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便没有必要再相瞒于你什么。自我接手大当家的位子,我便你暗中命人撤销了接济巫峡镇之策,将那些钱收入囊中。你不知情的还不只这些,我还暗中将山下的年轻女子都藏匿到了寨中,以助我早日得子,稳坐当家的位子。包括你我二人的婚事。都是我一手谋划。”李浩瀚说着,忽而大笑起来。“不过如今就算让你知道这些,也对我构不成丝毫威胁了。因为你即将成为死人。哈哈...”
笑声未止,房门猛地被人由外而开,一道低柔的声音微微冷声道:“未到最后一刻,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屋内两人闻声面色均是一诧,齐望向房门处,李浩瀚的笑声登时卡在了喉间。
安雨欣眸光划过李浩瀚时有片刻的冷凝,如此道貌岸然,表里不一之人,柳萧竟能被骗如此之久。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太过重情义,还是真的愚笨。
若奕看了眼安雨欣的面色,转眸对柳萧道:“我方才是特意命人对你们两人说那些话,为的就是让你看清此人的真正面貌。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置于如何处置此人,我想没有人会比你更加合适。”随后朝门外候着的人吩咐了几句什么,便与安雨欣并肩离去。
两人走后,收到吩咐的一名官兵走进屋内给柳萧松了绑后,便重新回了自己的位置,关上了房门。
大概一刻钟后,柳萧面色黯淡的只身从屋内走了出来。安雨欣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若奕,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他会杀了李浩瀚么?”
若奕抿了抿唇,眸中拂过一抹思虑后淡声道:“我也不知道。”安雨欣忍不住挑了下眉,也不再追问。
柳萧从房内走出后,便与卓青商讨了什么,随后由卓青带到两人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默了半刻后,柳萧终于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下不去手,杀不了他...他死了...”
柳萧的话语无伦次,但两人却听明白了什么。安雨欣心中微微诧异,忽而想起方才若奕的回答,不由了然。她想到结果只会是要么柳萧杀了李浩瀚,要么不杀,却唯独没想到李浩瀚会自己动手了结自己。大抵是身为男儿的最后一丝尊严与倨傲吧...这样无论置于他自己,还是置于柳萧,或许都是最好的抉择...
柳萧垂下眸光的那一刻,眼中似有些微微的湿意,“他将藏匿那些女子的地方告知了我,我方才已让你们的人前去了。虽说他做的这些事情我并不知情,但如若不是我引狼入室,贼人不分,也不会铸成打错,给巫峡镇的人带来灾祸。如今他既死,那么这份罪责,就由我一人来担,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