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很快就知道了系统说的设定是什么。
因为,当阿兹迦洛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宁婧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闷得不行。一股甜腥味从喉咙涌上,她忍不住翻了个身,哇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阿兹迦洛脸色微变。
这一口血犹如当头棒喝,在两人的头顶浇了一盆冷水。
宁婧像条晒干的咸鱼,大字型躺着,长吁一口气,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喟叹:“爽!”
呕血后,胸口终于不闷了,能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真是棒棒哒。
系统:“……”
宁婧:“系统,我怎么会忽然吐血了?”
系统:“天族人和魔族人之间存在生殖隔离。哦,也不能叫生殖隔离吧,毕竟他们是能生得出孩子的。但是,你发现没有,至今我们都没见过天魔族混血的人。这是因为,光与暗不交融,天族人和魔族人交合,在事后,承受方将会痛苦地死去。除非,等承受方完全变了个种族,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打仗嘛,谁有空管你变没变,大家都是爽完就跑了,承受方也都挂了。你现在虽然没了神力,但翅膀还是白色的,所以,还不是彻底的魔物。至少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翅膀彻底变黑才行。”
那边厢,阿兹迦洛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刚才还好好的人在自己眼前吐了一大口血,还以为宁婧生了什么急病。僵在原地片刻后,他飞快地把她衣服拢上,脸色铁青地冲到了门外,唤了人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宁婧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看他刚才那么纯熟的吻技,她猜他应该是个魔界老司机了……可是,他为什么会连这个常识也不知道?
被阿兹迦洛喊来的,是个长着黑色羽翼的年轻男人,应该是在战争中被魔界俘虏,辗转留下为阿兹迦洛工作的天族人。
进来后,他惊讶地扫了一眼凌乱的床,以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宁婧唇边牵拉的血丝,顿时了然,低声在阿兹迦洛耳边解释了几句。
天族男人走了以后,阿兹迦洛沉默地坐到了床上。
宁婧好不容易才吐出了堵在嗓子眼的一口老血,那叫一个爽。为了不崩人设,她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不由自主地往床的内侧缩了缩,像只穷途末路又绝望的爪下猎物。
阿兹迦洛上前,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连人带被搂到了怀里。这动作同样是强势而禁锢的,但宁婧却感觉到了几分受惊吓后的小心翼翼。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阿兹迦洛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凉凉的掌心贴在了她不安颤抖的眼皮上,低声道:“暂时先放过你,睡觉吧。”
当晚,宁婧做了一个自己变成紫菜卷,并被八爪鱼缠了一整晚的噩梦。
由于那个关键时刻必须刹车的设定,宁婧的处境安全了许多。她的时间预算得很精准,任务在两年内会结束。在魔界呆上两年,天界恰好过去两天,布兰特将会在那个时候醒来。
宁婧伸手触了触悬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指尖轻轻旋转了一下链坠。
大概是冥冥中注定,布兰特随手送给她的这个礼物的链坠是空心的,可以放入内容物。用来放血是最好不过了。
在布兰特醒来的那天,她会把装有阿兹迦洛的血的项链交给他,任务就结束了。
阿兹迦洛完全不知道宁婧的小算盘。在她的翅膀没变黑之前,为了不增加她的身体负担,他什么越界的事都没做——当然了,小便宜可没少占,并且花样百出。
每次他把宁婧抱着或摁着这样那样的时候,系统的眼睛都会被辣得不行,只好靠着念清心咒解脱。
为了让宁婧早日彻底堕落为魔族人,阿兹迦洛还一本正经地开展了他的翅膀染黑大业。
翅膀变黑的速度,与那个人融入魔界、思想魔化的速度成正比。一整天闷在城堡里,远没有多出去走走好。
因此,阿兹迦洛爱上了每天遛鸟的日子——鸟人的鸟。
封建时期的皇帝微服出巡时,必定会带几个锦衣卫傍身,就怕遇上什么不测。同样是跑到民间,阿兹迦洛独自去就行了,压根儿不需要担心人身安全——毕竟,放眼望去,全魔界最能打的就是魔王本人了。(=
除非是胆儿太肥,否则,谁敢随意上前去摸老虎的屁股?
从风靡全国的黑玫瑰元素,就知道魔族人有多么崇拜王座上的这位年轻而有魄力的魔王。是故,阿兹迦洛每次遛鸟,都挑休息时间的前几个小时去,以免引起吃瓜群众的围观。
这晚,弗尔德罗加最著名的地段,弗朗歌。
众所周知,魔界的红灯区相当发达。弗朗歌正是魔族人享受夜生活的天堂。有人评价这一带像“一个傲慢的妓|女”,人们痛恨她的放荡,又忍不住想跪下亲吻她的脚尖,各种各样怪诞的酒吧、餐馆、音乐吧,在这里开得如火如荼。王都最负盛名的奢靡的红灯街,仅仅与弗朗歌隔了一条河。走过河上的吊桥,就能进入放纵的乐园。
一座音乐餐吧里,低等魔物的乐队在钢琴键上弹奏。由于体型太小,他们弹奏一首曲子需要三个一起合作,在琴键上跳舞。每一曲告终,总有数不尽的金币丢向他们。餐吧木头正门顶部,叮铃声不断作响,用餐高峰期已经过去了,这儿的客人却还是那么地络绎不绝。蓝色皮肤的魔物侍应生忙得像陀螺,骨翼扇得飞快,举着盛满高脚杯的餐盘,在大厅内乱转。偶尔经过穿着性感的高级魔物身边,会被取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