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的脸色已经不似早晨那么苍白,萧勉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并告诉她:“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耽搁了一下。”
接收到她困惑的目光,萧勉主动交待:“前阵子在东北谈了个项目,刚运过去一批马,结果没过一阵子,差不多都倒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而岑曦则听得心惊胆战,她坐直身体,语气也严肃起来:“怎么会这样?查到原因了吗?”
萧勉扯了扯领带,随手解开两颗纽扣:“大概是水土不服吧。它们都是从新西兰运过来的,先不说两边的环境,就连季节都不一样,加上这边的驯养师不了解它们的习性,所以出事了。”
岑曦不自觉地蹙起眉头:“损失多少匹马?”
萧勉报了个数字,岑曦的眉心便蹙得更紧,他拍了拍她的肩,反过来安抚她:“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有损耗是正常的。我已经让人联系业内的专家,请他们拟定一套解决方案,看看短期内能不能攻破这个难题。”
项目启动之初就出了这种意外,岑曦觉得有点麻烦。她问萧勉会不会影响双方的合作,萧勉则说:“说不准,我会找个时间过去跟他们谈谈。”
说到这里,萧勉问她:“等我等得这么晚,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岑曦点头:“听说你爸妈准备来看我们,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我怕你想太多。”萧勉回答。
早在半月之前,父母就此事跟他打过招呼,他知道他们计划七月初回国小住,不过没有告诉岑曦。岑曦离职后就没了寄托,人空虚起来免不了胡思乱想,他不愿多言,只是不希望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岑曦倒是心明如镜:“你爸妈是特地过来考察我的吧?”
“就不该让你提前知道。”萧勉无奈地叹气,“你看,这就多想了。”
岑曦瞥了他一眼,补充道:“不止这样,他们应该还想过来检查功课。”
萧勉意会过来,立马忍俊不禁,他说:“越想越离谱。”
岑曦凑近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今天连我妈都开了口让我生孩子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萧勉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伸手抬起岑曦的下巴,端详了半晌才笑着说:“原来我家小曦想当妈妈了。”
这么正经的事,却被萧勉用这么玩味的口吻说出来,岑曦觉得脸蛋发疼,有点难为情。她甩开这男人的手,别看眼不去看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那娇羞的模样极惹人疼爱,萧勉刮了刮她的鼻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但语中仍旧掩不住笑意:“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到底是见惯风浪的人,东北马场的小风波并未使萧勉染上愁容,假如一定要找出什么影响,那应该是他们的造人计划又被迫延后。
萧勉出发前往外地那天,恰好是岑曦在cooing任职的最后一日。亲自将萧勉送到机场,她便回公司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并正式跟共事多年的老同事们道别。
其实岑曦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此前的一段时间,她早就把该带走的东西全部带回家里,如今剩下的,不过是几件装饰的物件,以及一些再也没有意义的小礼物。
这是小礼物全是高衡在她升职时送她的,她一直将它们放在办公室,每当工作遇到阻碍和困难,又或许感到身心疲累时,她总会拿出来看一看,权当为自己打打气。然而时至今天,她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原本打算将它们归还给高衡,但又觉得这样的举动好像有点惹人遐想的感觉,最终便决定将它们全部留在抽屉里。
午饭时分,整个采购部以及跟岑曦有过交情的同事都一同外出聚餐,为岑曦饯行。岑曦原本没打算搞这番动静,不过大家很热情也很坚持,她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部门有几个小女生是岑曦教出来的,她们跟岑曦亦师亦友,想到她将要离开,都难免有些许伤感。
岑曦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当那几个小女孩表达对自己的不舍后,她便语气轻快地说:“你们别这样呀,我又不是出远门,虽然我不在cooing工作,但还是留在霜江生活。你们要是想念我,平时可以约我见见面、喝喝下午茶。工作上遇到困难,也可以找我,我能帮忙的话,肯定会帮助你们的。”
她说完就有人附和:“可不是,假如岑总监要调往澳洲总部,我们才需要担心见不着她吧?”
在正式的调职通知公布之前,岑曦已经提出了离职,因而这份通知并没有面世。经过高层及董事会的重新商讨,被派往总部的幸运儿已经换了人选,尽管如此,大家还是透过小道消息得知其中□□。
不巧的话,那位取替岑曦派往总部的同事也在场。他正是上次跟岑曦一同前往新加坡出差的副总,听见这话,他笑了笑,好脾气地说:“这么说,这顿饭也是跟我饯行的?”
大家起哄。
岑曦朝他举杯,由衷地说:“恭喜你,祝你往后工作顺利,在总部有更好的发展。”
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我原本不该喝酒的,毕竟下午还有工作,不过今天这么特殊,我就破例一次吧。”
说着,他又往杯里倒了小半杯的酒,敬向岑曦:“我也祝福你前程似锦,跟丈夫幸福甜蜜,赶紧生个大胖娃。”
岑曦被他们逗乐:“怎么又提起这个?”
他们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都认定岑曦之所以放弃高薪厚职,是因为有更重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