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入城,气态远非一般州军能比,无论是气态还是士卒身上流露出来的剽悍之气,都要比州军强上太多,这支百人小队入城之后自然引来无数百姓侧目,除了边军自身所带的剽悍气息之外,还要数那位领军将军生得也实在俊美,同这队边军一般,那年轻将军也是披甲配刀,只是并未持弩而已。
都说征东边军因为久疏战阵,战力已然远不如当初,可是现在看来,就算再怎么比不上镇北和靖南两大边军,也不是这一般普通的州军之流能够比拟的。
当那队边军沿着街道缓慢前行之后,街角那头立马响起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有一队将近千人的州军披甲持矛出现在街角,为首一人叫沈南,是这永秀郡里两千州军的都统,是除了孙威之外,永秀郡州军的第二号人物,此刻虽说是身后站在千余士卒,但是面对着这百人百马的边军,沈南也是心里没底。
早在这队边军入城的时候,城门处便有人把消息报到了他这个地方,沈南当即便是一惊,戍守城门那几个白痴不敢挡这些不讲道理的边军也是情有可原,沈南一点也不意外,可是这队边军擅自拔营来此是为什么,难不成不怕军律不成,他今日一日都没有离开过营地,可是没收到过什么边境将军府的军令说这有一队边军要入这永秀郡城,现在这支来历不明的边军大摇大摆的进城由不得他不上心,清晨时分孙威便带了五百人出城去迎接那陵安来的大人,可这都午后不知道多久了,还未有消息,这碰巧又来一队百人边军,怎么看,都不是偶然的。
那年轻将军轻拨马头,停下不动,沈南无马,自然看起来便比这年轻将军矮了不少,再加上那年轻将军气态太过于不凡,这让沈南一时之间没敢大声说话,只是抱拳道:“末将沈南,添为这永秀郡州军都统,敢问将军,此番入城是否有将军府所发令鉴?”
那年轻将军缓缓摇头。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瞬间让沈南一惊,无将军府所发令鉴便敢私自入城,这群人是嫌活的太长了?
沈南做了个隐蔽动作,示意身后士卒注意。
年轻将军翻身下马,缓步走到沈南面前,很是平静的开口说道:“虽无将军府的令鉴,但有华章侯爷的亲自调令,你要不要听?”
沈南面色发白,身躯一震,朗声道:“请将军宣读调令。”
年轻将军摇摇头,只是从怀中拿出调令递给沈南,说道:“看完之后,带着你的人先给我封了郡府衙门,再封郡守府,我回来的时候要是见不到郡守,你就滚出军伍吧。”
沈南低头看完手中调令,确认准确无误之后,点头道:“是。”
年轻将军不再理会沈南,翻身上马,微微招手,身后百人便缓缓加入这些州军之中一起去那郡府衙门和郡守府,倒是这年轻将军骑马缓行,并不和这些州军一道。
街道上这一幕光景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围观的老百姓大多不明觉厉,不过还是清楚一点,平日里那些气焰嚣张的州军士卒们此刻竟然都老老实实的受这一百边军的驱使,有条不紊的去封郡守府。
因为这年轻将军说到郡守衙门和郡守府的时候并未有任何遮掩,因此百姓们大多都知道这次那郡守大人可能讨不了好了,只是他们惊异的是这个郡守大人是犯了什么事情,才让这边军都出动了?
难不成是通敌?
这里的事情很快便传了出去,毕竟这一千人同时行动,在这个永秀郡里就算是想掩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年轻将军缓缓骑马穿过几个街道之后来到驿站门口,下马之后,踏进驿站,驿站的小吏看着这位披甲将军,又看他长得实在有些好看,便更加不敢怠慢,只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将军身上穿的是那支军伍的盔甲,看着不像是永秀郡那些州军啊。
年轻将军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这些日子驿站可曾有过一个年轻人住宿?”
那小吏一怔,便很快明白,又犯了难。难不成是说那个来自陵安的公子,难不成他犯了什么事,可那位公子在几日之前便已经离开了,要是这将军真是来追查那位将军的,那可怎么整。
年轻将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小吏打了个寒颤,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开口说道:“那公子前些日子确实在咱们这驿站待了有好几天,只不过前些日子便离去了,至今未回。那公子什么也没带,只是随身带着一柄长剑,因此也没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
年轻将军点点头,“带我去。”
小吏面色忐忑,不过还是依言带着这位来历不明的将军去往那方小院。
一路上小吏不止一次抬头,却都只看到那将军面无表情的样子。
两人来到那方小院前,小吏便瞬间瞪大了眼睛。
院子里那把躺椅上明显躺着一个人,那桌子上也正好放着一柄长剑。
年轻将军摆摆手,示意小吏自己离去,而自己却是握住了腰间的军刀,踏入小院。
躺在躺椅上的叶如晦蓦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看向这个年轻将军,有些疑惑,正欲开口,那年轻将军冷笑着抽刀一个箭步过来,凌空一刀劈下。
叶如晦大袖卷起桌上长剑,片刻之后出鞘,一剑挡住那一刀,年轻将军微微一笑,身体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伸出一只手拍向叶如晦的头顶。
叶如晦脚尖轻点,往后一侧,拉住这年轻将军的盔甲,便往身后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