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炖我的咕咕吃。妈妈那么能吃,咕咕那么小那么小,它的肉都不够妈妈.”
——虫虫《公主病观察日记》
“爸爸!爸爸救命啊!妈妈要把咕咕炖汤喝!”
身后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没来由的,霍铮的眼皮跳了三跳。
别说小孩,他连婚也没结,这一声怎么也不该是在叫他,可鬼使神差的,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揪了一下,下意识便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他就看见盛子瑜,还有一个被她扯住背带裤、正在不断挣扎的小奶娃。
身旁的叶舒然同他一道转身,转身看见这副情景,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发白。
她紧咬着下唇,转头去看霍铮,等到发现他的脸色比她更加糟糕时,叶舒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糟了。
叶舒然极力否认心底浮现的那个猜想,她轻轻拉着霍铮的衣袖,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霍铮……”
只是霍铮似乎并未听见她的话,他下意识就往盛子瑜所在的方向前进了几步。
他看着她身边的那个宝宝,眼神复杂。
见他这副模样,叶舒然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她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紧接着便捂住脸跑出了餐厅。
看到霍铮的女朋友居然跑掉了,盛子瑜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蛤?不是吧?这么容易就被气跑了!
她本来还想让虫虫去抱霍铮大腿叫爸爸呢!
现在看来真是省事了呢!
盛子瑜很想当众放声大笑,可到底怕被暴打,于是只能很努力地憋着笑,然后拎起一旁的虫虫,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等等。”霍铮人高腿长,轻轻松松就拦住了这对母子的去路。
盛子瑜没来由地有点紧张,这位人高马大的霍先生不会将她暴打一顿吧?
她咽了口口水,有点紧张:“那、那个你女朋友跑了,你还不去追呀?”
霍铮眯起眼睛来看了盛子瑜一眼,那目光看得盛子瑜实在心虚,好在这目光并未停留太久,很快他便低头去看她怀里的虫虫,他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干嘛!”盛子瑜自己都被他看得抖了抖,更别说傻虫虫。
她知道虫虫会害怕,于是下一秒便将他护在怀里,开始强词夺理,“你不要吓唬小孩子!他又没对着你叫爸爸,你自作多情什么?!”
面对这样的恶势力,盛子瑜汹涌澎湃的母爱再次被激发了出来。
就在她还气势汹汹地瞪着霍铮的时候,怀里的小家伙突然扭了扭,然后小声嘟囔道:“叔叔,对不起。”
听见那两个字,霍铮嘴唇张了张,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不该不乖,乱叫你爸爸。”虫虫从妈妈的胳膊底下冒出个脑袋来,小家伙的大眼睛里还含着泪,声音里带了哭腔,“你不是我的爸爸,我有自己的爸爸。”
“虫虫……”眼看着小家伙哭成这样都没把她给供出来,三岁的宝宝给自己顶缸,盛子瑜心里很愧疚,一下子觉得儿子气场两米八,一下子又觉得自己的人格好渺小好卑微。
她摸了摸儿子的圆脑袋,咬咬牙认了:“不怪他!都是我啦!是我逼他叫你爸爸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越来越弱:“……霍先生,大家都是朋友,我就是想开个玩笑行不行嘛,谁知道会把你女朋友气跑……你还是赶紧去追吧……再不追,她她她、她都该跑到麦子店了……”
霍铮深吸一口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的眼睛仍微微发着红,但好在情绪已经缓过来了,他看向被盛子瑜抱在怀里的小朋友,心中柔软的情愫尚未褪去。
霍铮有意想逗逗他,让他不那么害怕难过。于是他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沉声问:“那……咕咕是谁?”
虫虫耷拉着脑袋坐在妈妈怀里,此刻听见这个叔叔的问话,他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经道:“咕咕是我的宝宝。”
刚才霍铮摸了一下虫虫的头,盛子瑜没防住,简直心有余悸。
他人高马大的,手掌更是比虫虫的脑袋还要大,盛子瑜十分担心他一巴掌就把自己傻儿子的脑袋拍成脆西瓜,当下便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瞪着对面的男人,企图给自己增加几分气势:“我已经道过歉了啊,你再不去追你女朋友,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说完她便抱着虫虫撒丫子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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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铮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他重重地揉了揉脸,试图令自己清醒几分。
他掏出手机,给林冉冉打了个电话。
他中学时和外公住在东城,那会儿林冉冉才上小学,和他住在一条街上,两家勉强也能算是邻居。
林冉冉的父亲早逝,她独自跟着母亲生活,孤儿寡母的生活不易,家里做了东西,外公时常会让他送去一份。
等到后来,他上了大学,林冉冉的母亲也再婚了,两家便算是断了联系,只是林冉冉还会时不时的主动同他联系。
他知道林母嫁给了一个有钱男人,男人也有一个独生女儿,林冉冉同他提起过,她的继妹很漂亮,有点坏脾气,但对她们母女俩却是很好。
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林冉冉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紧张:“霍、霍师兄,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么?”
“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