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冷,过了许久,他才沉声开口:“盛子瑜,你真是死性不改。”
盛子瑜皱了皱眉,“林冉冉怎么和你说我的?”
男人没再说话,松开攥住她胳膊的那只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洗手间。
失去了支撑,盛子瑜一时不防,险些要栽倒,所幸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的扶手,“卧槽……你他妈倒是先把我给弄出去呀!”
男人没搭理她,径直出了洗手间。
盛子瑜气急败坏,随手抓了旁边的抽纸就往男人后背砸去,“……我去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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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护士从洗手间里弄出去后,盛子瑜发现病房里已经不见了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心里有些小遗憾,转头问隔壁床的老头,“大爷,你孙子走啦?”
“是外孙。”抱着收音机的大爷很严谨地纠正她,“回部队去了。”
拜这位大爷所赐,不过才当了短短几天的病友,盛子瑜已经对他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不过她还是有些遗憾,要是她知道大爷口中的孙子霍铮就是刚才那位先生的话,她一定会更认真地听八卦的。
只是听也没用,因为她觉得老头说话吹牛的成分实在太大了,也不怕闪着了舌头。
二十八岁的空军上校?团长?真以为她是智障呢?
霍、铮。
盛子瑜在心里琢磨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熟悉。
大爷看向盛子瑜的目光同样探究,“你和我们家阿铮认识?”
“认识?我可是西城名媛,木樨地小公举,怎么可能认识他?”盛子瑜嗤笑一声,“大爷,你孙子居然以为我为了接近他,故意把腿摔断好和你套近乎。蛤?滑稽!谁给他那么大的脸啊?是你吗?”
大爷皱眉,认真地思索了几秒,然后才回答她:“我们家阿铮,从小到大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故意摔断腿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呵呵。”盛子瑜皮笑肉不笑,“原来你们家脸大是遗传的。”
不过霍先生帅倒还真是很帅的。
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宽肩窄腰,结实修长的身材,偏偏配上一张小白脸和独一无二的禁欲气质。
这正是盛子瑜最欣赏的那一款,足以让她短暂忘掉恩怨,生出睡一睡他的愿望。
安静了一会儿,盛子瑜又试图套话:“大爷,你是北京人?我听你的口音不大像。”
说来奇怪,如果这位霍先生一直是在部队的话,那林冉冉是怎么会和他有交集呢?盛子瑜百思不得其解。
大爷默了默,然后说:“我是云南人,不过我女儿当年是来北京上的大学,后来又在北京成了家,就把我也接过来了。”
盛子瑜“哦”了两句,然后又问:“大爷,那你孙子这么优秀,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大爷没有说话,一脸警惕地看向盛子瑜。
“你看我干什么?”盛子瑜无辜地摊手以示清白,“你看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总不可能对你孙子有什么想法。”
大爷“哼”了一声,“难说。”
阴暗小心思被戳穿,盛子瑜颇有些恼羞成怒,她气哼哼地掀开被子躺下,“你们家的人也太自恋了,都说了我是木樨地小公举,才看不上你孙子呢!”
这边,半晌没说话的大爷却突然叹了口气,“我们家阿铮啊,什么都好,就是对象还一直没着落。前几年还说过要带女孩子回家给我看,后来就半点消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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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总是说她小时候的外号是木樨地小公主,外公说,其实妈妈的外号根本就不是这个!
她小时候的外号是三里河小恶霸!”
——虫虫《公主病观察日记》
想了想,李姨苦口婆心劝她:“在医院住着有什么好?咱们先回家,到时候定期来复健就行了。”
盛子瑜抹了把眼泪,惨兮兮地开口:“我不换病房还不行么?我就住这里,这里挺好的,你们别管我了。”
她哪里是不想回家,她是不想和有些人共处一室。
从前她在家里,气不过还能跑出去找乐子,可她现在腿断了,只能窝在家里,要是想跟林艺兰干架都干不过,何苦回去被恶心?
李姨苦口婆心劝她:“子瑜,你也别再跟她呕气了。这么多年我看下来,她也不像是有多坏的人。”
听到这样的话,盛子瑜再次炸毛了:“她不坏?没害到你头上去,她当然不坏!你们现在都被她收买了,当然帮她说好话!”
李姨只得给她顺着毛捋:“好好,不说她……那你想想虫虫,他要妈妈,每天都哭着闹着要到医院来,可你说我敢带他来么?你回了家,还能陪陪他。”
好几天不见,这会儿说起她的傻儿子,盛子瑜就已经忘记了他的烦人,只想得起他的可爱来。
这么一说,她发现自己的确是挺想虫虫的,但还是忍不住对着李姨讨价还价:“那我要是和那个女人吵架,你不准帮她!”
李姨敷衍地点着头:“好好好。”
只是等到回了家,盛子瑜才知道盛谨常为什么非要逼着她回家。
她几乎不可置信:“我腿还是断的你就让我去相亲?!”
盛谨常怒气冲冲:“你在医院养了这么久,还不能走?你说说你还会什么?!”
盛子瑜突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