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望了几眼,心中都有了几分猜测,只是不知该拿这只麒麟幼崽怎么办。
“这麒麟怕是已死去多年,否则以这古城的年代,哪怕是幼崽,以麒麟逆天的资质也应该步入成长期才对。恐怕这只是麒麟的一缕精魄,而且看样子刚刚受了重创,已经是强弩之末。”凡心充满慈悲之感的声音响起,随后似乎念了一小段经文。
知晓麒麟已经没有威胁,几人不敢在耽误时间,立刻深入内殿,却不曾想,当撩开宫帘之际,那明明已经油尽灯枯的小麒麟仍旧双眼含泪,极力扒拉着四爪爬到几人脚边,然后一口死死咬住了走在后面的花雨楼的衣摆,嘴里还发出稚嫩的威胁之音。
低低的呜呜之声在众人听来毫无威胁,但却声声刺入心田,小麒麟根本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花雨楼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动脚步。
坐在墨清寒肩膀的龙小芝也转过身体,默默的看着越来越透明的小麒麟。
“有没有什么办法……”龙小芝的话只说了一半就顿住了,修魂之法有多么难寻,那本就是逆天而行,限制太多。
在她的传承记忆之中,似乎只有百草之王有补元神的能力,但元神也并不完全等同于魂魄。至于紫芝,哪怕是将她整个吞了,也起不了作用,因为魂魄是不会吃东西的,根本不能通过进食来补充灵力。
在场之人都明白,这只小麒麟已经无回天之力。花雨楼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咬着他衣角的小麒麟。“你在守着什么?如果无关离开之法,我绝不会去动。”
小麒麟似乎听懂了花雨楼所言,湿漉漉的大眼睛缓缓闭合,松开了花雨楼的衣角,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金色的身体慢慢透明,终于消失不见。
经此一事,一行人的心情都说不出的沉重,同时对这古陌城的感觉也在慢慢改变中,从第一眼看上去的沉重大气,到被围攻的狼狈惊心,如今却变成了深深的叹息。
这城,似乎不管是那些武将,还是那个外表和实力都十分吓人的无头女尸,或者这个麒麟精魄似乎都格外的执着,那种深刻入灵魂的执着。
“如果那麒麟是被牡丹花妖所伤,只怕她的实力已经增长到我们不能匹敌的地步。”沉默之际,骆疯子突然出声,之前他与女尸交手,深知女尸实力之强,那牡丹花却凭一己之力摆脱女尸,后又重创麒麟精魄,情况实在不妙。
阮青雪听此分析道。“不然,衣舞想避开女尸,显然对女尸是有所忌惮的,现在想来,她应该是早已知道麒麟精魄的存在,所以想保存实力,与麒麟一战,麒麟虽为幼崽,但血脉纯正,而且以麒麟那不死不休的架势,衣舞必定付出了十分惨重的代价。”
“没错,只是让小僧不解的是,衣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值得她如此不顾生死,而且衣舞本身似乎与古陌城有所联系。”
“不止衣舞,那个西汐月也十分可疑,她显然是知道古陌城的存在,而且有一定了解。”
“那里有题字!”入城这么久,他们一直都没有看到关于古城的丝毫记载,如今进入内殿,也并未发现书籍图案之类的物品,倒是一扇巨大的玉屏字。
玉屏风整体莹白,上面是一幅极为艳丽逼真的龙凤呈祥之图,不知道为什么,这图案隐隐给人熟悉之感。在屏风的右侧,是十分明显的黑色字迹,字迹十分锋利,一撇一捺都是霸道之气。
“灵轩九十七年,以城为轿,麒麟作骑,万军为奴,设红妆千里,嫁女于古陌之主,若敢负心,当举全族之力,耗永生日月,必诛之。”
在文字的最后应是题书者的名字:灵汐颜渊。
“这是嫁女的陪嫁吧?”余千洗的语气十分的不确定,看屏风上的记载,是嫁女无疑,只是这狂傲充满威胁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之下难道不应该是些吉祥祝福之语吗?再不济,也是平铺直述的记事才对。
“灵轩九十七年?历史上有这样的年号记载吗?”虽然早已猜到这古城年代十分久远,但如此突兀的出现一个从未听闻的年号仍旧让人异常困惑。
阮青雪看着屏风不语,觉得如果是师傅在这里,或许早已经将事件串联,并推测出大致情况。
龙小芝的传承记忆中并没有具体的大陆历史,只是一些知识和常识的传承。但历史上真的没有灵轩这个年号吗?那屏风最后的名字是巧合吗?
龙小芝的思维不由得飘出去很远,是她想多了吗,龙风澈会与这年代至远的历史有关吗?
龙小芝依稀想起那个雷雨之夜,龙风澈仿佛疯了一样毁灭着周围的一切,当时龙小芝才刚刚开灵智,连传承都是模模糊糊,整个人如同一个新生幼儿,龙风澈突然发疯,她只能懵懵懂懂的将自己藏回地下。
那时的她听到地面之上雷电轰鸣,风声肆虐,龙风澈那阴沉冰冷的嘶喊响彻了山林。
“天道不公!灭我灵汐!我此生立誓入魔,绝不羽化登仙!屠天道!改天命!只要我在,我族不灭!”
这件事已经十分久远,而且只有一次,在这之后,龙风澈虽然霸道了点,却细心照顾着她,从不曾伤害她半分。若不是骤然见到屏风上的灵汐颜渊,她也不会想起。
出神的关头,內殿之中响起花雨楼的声音,龙小芝也将疑惑暂时压下。
“假如赠屏风的是这个城主的父母,那这座城是不是屏风中提到的轿子?那刚刚的麒麟就是坐骑,城门手持方天画戟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