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平安说要透个气。”
沈平安看看他们,小脑袋直点。
钟恒怀里的泥鳅已经不安分,圆滚滚的身体挣来挣去。
赵则赶紧抱过去撸毛,挤着笑说:“这是严从蔓,隔壁二班的,你还记得嘛。”又指指卢欢,“那是……她表妹。”赵则怂得没说名字。
严从蔓惊讶:“许惟,居然是你,好多年不见了。”
许惟朝她点点头。
一旁的卢欢将许惟从头打量到脚,迅速镇定下来。相比许惟今天的模样,卢欢显然占了上风,她今天开了辆宝马,人也精心打扮过,衣裙精致、妆容完好,没任何瑕疵。她盯着许惟,说:“哦,学姐啊,差点没认出来。”
许惟应下这称呼,笑了声:“学妹客气。”
卢欢忿忿咬牙,当着钟恒的面,到底忍了。
赵则心下松口气。毕竟过了太久,恩怨情仇褪过色,大家都长大了,不至于像从前那么尖锐。
前头车喇叭响起来,有人喊:“通了通了。”
“终于能走了。”赵则庆幸路通得及时,卖力招呼,“都上车吧,别堵这儿了,咱到了再聊。”
钟恒把泥鳅抱过来,和许惟一道走了。
卢欢没动,视线锁着他们的背影,严从蔓拉她:“欢欢,走吧,人都等着呢。”她们这趟带了几个朋友,都在车里。
卢欢甩手朝车边去了。
天黑之前,赶到磨坊街。
在饭店吃完晚饭,赵则领他们找客栈,看了几家,条件都过于简陋,唯一不错的那家只剩三间房,严从蔓安排那几个朋友住下,打算在附近另找一家再开两间。
卢欢一路默不作声,这时憋不住了,坚持要去钟恒姐姐的客栈住。
严从蔓只好拜托赵则。她一开口,赵则肠子都软掉,哪有拒绝的道理。
前台当班的小赵跟赵则同姓,俩人相熟,一看是赵则领来的,二话不说就开了房间。等那两姐妹上了楼,赵则趴前台打听:“琳姐呢。”
“吃了饭就打麻将去了。”
“那钟恒呢,怎么也没见人?”
“给平安看作业去了,琳姐交代的。”
赵则哦了声,思索着怎么跟钟恒交代。
晚饭吃得过多,许惟胃有些难受,洗过澡,她在床上躺着。
八点多,颜昕过来敲门,两人聊了几句。颜昕说她改了计划,明天离开这儿,去几个镇上跑跑,回省城之前再碰头。
许惟没多问,说:“那你小心点。”
“嗯,我知道。”
颜昕走后,许惟拿出笔记本翻看,从头翻完,又记上几行,然后摸出今天要来的两张名片,将号码存进手机。脑子空下来,她想起钟恒。
坐了会,许惟往楼下走。
前台依然只有小赵。
许惟想去阁楼找钟恒,走到门口又停下,还是不要打扰平安做作业了。
她转身去了后院。休闲区已经有其他游客在,藤架下的两张桌子被占了,就剩角落里的一张,靠近院墙,旁边有个秋千架。许惟坐下没多久,严从蔓来了。
严从蔓端着杯咖啡,站在灯光底下看了看,瞥见许惟。
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许惟猜到应该是赵则带她来的。
严从蔓问:“这里能坐么。”
许惟说:“没人,坐吧。”
她们不熟,高中隔壁班,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因为钟恒和赵则关系好,许惟也知道赵则喜欢严从蔓,读书时追过她,没追到,严从蔓给他发了张好人卡,两人成了朋友。
虽然严从蔓和卢欢是表姐妹,但许惟对她没恶感。
严从蔓也一样,她是个讲道理的人,并不会和表妹同仇敌忾。
不讲话显得尴尬,严从蔓主动搭茬:“你是来玩吗?”
许惟说:“是啊。”
严从蔓说:“我也是,一年休不了几天假,好不容易歇着就被我妈催回家,丰州实在没什么好玩的,附近也就这里能看看。”
许惟:“工作很忙?”
“嗯,我们这行都很忙。”她笑笑,“我做投行的。”停了下,说,“对了,你怎么样?还在首都么,我看过你做的新闻,有很多很现实的社会问题,法制类的也看过,都很棒。我还跟朋友说过这是我校友呢。”
许惟瞥着桌角,听见严从蔓说:“这两年都没你消息了,是换了工作?”
许惟点头,“对,现在就写些稿子。”
“自由撰稿人?”
“算吧。”
严从蔓惊讶,“那算作家了。”
许惟笑笑:“没呢,混口饭吃。”
严从蔓当她谦虚,笑道:“我记得你理科最好,好像听哪个老师提过你想学理工科,没想到你学了传媒,现在拿笔杆子,我以前还跟同学说你适合去做科学家。”
“为什么?”
“因为你做什么都很专注啊,连走路都是,很适合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的样子。”
许惟笑了笑,“我以前太严肃吧。”
严从蔓说:“说不上严肃,就是很有距离感,我那时候其实想认识你,但不怎么敢接触。”她想起了什么,又笑,“你大概不知道,你每回走过去,我们班起码有一打男生转头看你,但没人敢跟你讲话。”
许惟依然笑笑。
严从蔓也没往后说。她喝了口咖啡,重新起了话题,“对了,我上周去过你们学校。”
许惟抬头看她。
“我好朋友在那工作,做辅导员。”
“哦。”
“你们学校挺美,尤其是湖边那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