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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寒岁静的目光落在黑幕捂着胸口,有些血红的手掌上,忙扶着黑幕到旁边的罗汉床上坐好“你怎会夜闯侯府,北辰可知晓?”/p
黑幕取下脸上黑巾,柔和的一张脸上有些苍白,唇角的血迹印着这张苍白的脸,分外显眼。/p
“嗯!有些私事!放心,于侯府无碍!”黑幕靠在罗汉床边的盈枕上,又望了眼寒岁静“你竟是女子?”/p
寒岁静多活了一世,自是见过黑幕的真容的,倒也不觉得如何,反而微扬了下嘴角“怎么,我乃女子,很奇怪?”说完转身从旁边的百宝阁上取了药箱。/p
“有些意外!”黑幕简短道。/p
寒岁静拿着药箱来到了黑幕跟前,在箱子里拿了绷带和几瓶外伤药,直直望着黑幕道“你是自个脱了衣衫,还是要我帮忙?”/p
“咳!咳!”黑幕不知是因着受伤还是尴尬莫名咳了两声,才说道“不劳烦姑娘了!”/p
黑幕解开衣衫的动作有些慢,许是因着伤势过重的原因,寒岁静还真有些看不下去,她大病刚醒,实在没太过的力气再这么耗下去,加之不知为何黑幕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她反而一点不介意,遂,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扒衣服。/p
“侯府的防卫并非摆着好看的,今日你运气好,遇上了我,往日还是莫要再这般的好,无论是任何私事,命没了便什么都没了!”/p
望着黑幕那血红一片的胸口,以及那靠近心脏足有一寸深的伤口,寒岁静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在前世黑幕为她管了那么几年饭的情分上,她还是很中肯的提醒道。/p
黑幕却只是望着不远处的灯火有些出神,良久才道“有些东西,比命重要!”/p
寒岁静的动作顿了下,方才拿起一个青花瓷瓶倒了里头的药,撒在了黑幕的伤口上,她也不知这般大的伤口需多少药量,只知这药药效极好,多用些自然没错,于是四周蓦然一阵幽香馥郁,可真实在是用得不少。/p
黑幕的目光不由落在青花瓷瓶上,不由问道“幽宁散,你与夜留香相熟?”/p
提到夜留香寒岁静倒是否定得彻底“不认识!”/p
“那这药?”这药瓶黑幕可熟悉得很,端木家的秘制良药,因材料稀缺,如今就剩这么一瓶,还让夜留香给盗了,听说因此端木家四处派人追截夜留香,引得江湖好一阵烽烟四起。/p
而夜留香本人对这药,宝贝得跟命似的,平日他有个外伤寻夜留香要,他都左右推脱舍不得给用上一丁点,如今倒好竟是这般亮堂堂的便出现在了寒五手上,而且……/p
黑幕不由又看了眼寒岁静洒在他伤口上的幽宁散,要是让夜留香知晓他这般宝贝的药,竟然让寒五拿来当盐撒,估摸会吐血吧!/p
“捡来的,觉得甚是好用便一直留着!”见黑幕一脸不信,寒岁静忙又道“我一大家闺秀如何会识得cǎi_huā大盗,黑公子可别这般抬举小女子我了!”/p
“我不姓黑!”黑幕黑着脸解释道,又莫名望了眼寒岁静,心想能女扮男装将他们耍得团团转,又能大半夜扒男子衣衫面不改色的女子,算哪门子的大家闺秀啊?/p
“不姓黑就不姓黑嘛!你也不必用这般凌厉的眼眸望着我,像我爹似的,怪渗人的,当心我手抖!”寒岁静瞥了黑幕一眼,开始帮黑幕包扎伤口。/p
“你爹?”黑幕疑惑的道。/p
“嗯!家父长安侯寒山,我便是寒五娘!”寒岁静倒是大方承认。/p
黑幕心中倒是解了疑惑,莫怪他之前会觉得寒五娘眼熟了,原是如此。/p
不多时,寒岁静已将黑幕的伤口包扎好,一张小脸上已然有了蜜蜜细汗,脸色看着也有些不好,想到方才寒五同婢女的对话,他心中一紧“寒姑娘身上也有伤?”/p
阁楼失火之事因伤的都是闺阁女子,也不好将此事外传,黑幕不知情倒也正常。/p
“是啊!也不知为何,我近来运道显见有些背啊!咳!”寒岁静低咳了下,方又道“不过黑公子放心,我命大,还死不了!”/p
望着寒岁静因咳嗽而越显得苍白的一张脸,不知为何黑幕一贯冷硬的心,反而有了莫名的动容,也不再介意寒岁静唤他黑公子了,而是强撑着起了身,给寒岁静倒了杯茶水。/p
“喝点水便去歇着,我再坐会儿便走!”/p
寒岁静接过水杯笑了下,没有喝,只是望着黑幕道“我终于明白北辰为何与你处得这般好了!”/p
“哦!”黑幕显然也来了兴趣“为何?”/p
“我想知恩图报之人,本质上是坏不到哪的!”寒岁静喝了口茶水,方才又狡黠一笑“所以,麻烦黑公子再帮我个忙,将门口那女子抱进来,深更夜寒的,她这般躺在地上,也委实不好吧!”/p
她是实在没力气了,如今黑幕伤口上的血已然止住了,兰心也不重,也只能让黑幕将兰心抱进来了。/p
黑幕倒是不吭一声,几步便到了兰心边上,将兰心安置在了外间的榻上。/p
见黑幕将兰心安置好,寒岁静忙又出声道“你伤口刚包扎好,不宜现在离开,先在罗汉床上歇会儿吧!”/p
“多谢!”/p
“还有……”寒岁静迟疑了下“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今晚救了你的份上,莫要将我的身份告知北辰和安亲王!”/p
“为何?”黑幕有些不解了,就算霁月和箫笙知晓了好五的身份,以他们两的人品自然也不会外泄,而且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