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媳还好,累您挂念了!”罗氏扯了下嘴角,笑得有些虚弱的道。/p
“我挂念本是应当,最要紧是你的身子!”寒老太太一进了内室,竹枝就给搬了个太师椅,寒老太太拉着罗氏的手在太师椅上就坐,转头又问叶大夫道“叶大夫,我的宝贝儿媳妇究竟如何了?”/p
“看来,老夫是寻到病因了!”叶大夫将绣帕递到了寒老太太跟前又继续道“这绣帕上的绣线唤活色生香,可透体生香,香味比之一般香料还浓烈持久,想来二夫人晕倒应该与这绣帕有关!”/p
叶大夫的话如一道晴天霹雳般,直接砸在了寒老太太心头,想到刚刚金老太太的话,寒老太太的脸色更不好了。/p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p
梅香和竹枝听到叶大夫这话,立马跪了下来,不停给罗氏磕头请罪!/p
寒岁静躯身扶起梅香和竹枝“绣房送来的绣品,缘由在绣房,如何又怨得了你们,先起吧!事情还需查清才是!”/p
寒岁静这话虽是说给梅香和竹枝听的,可却实在提醒了寒老太太,她眸光幽深,突然出声吩咐一旁的白嬷嬷道“去把绣房的甄娘子请来,我倒要问问这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白嬷嬷领命,应声退了出去。/p
霁氏望了眼寒老太太,又望了眼床榻之上眸光平和的罗氏,几许疑虑油然而生。/p
寒岁静心中突然没了以往的紧张,反而很平静,见怪不怪当真如此,人心会越的淡漠,越的习以为常,这便是她重生的意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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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院的花厅是从未有过的热闹,上至高堂白的寒老太太,下至牙牙学语的奶娃寒肃明,四世同堂都到齐了,当真不负重阳二字。只是性质变了下,不是一家老小吃团圆饭,而是一家老小开坐堂会。/p
寒老太太高坐花厅正堂之中,一副官老爷审犯人的严肃劲,堂下何人尚还不曾问出口,立在堂中的陈娘子已乖乖把名讳报上。/p
“绣房陈氏,见过老太太!”一身青绿色绣花褙子梳着妇人头的陈娘子,给寒老太太行礼后,忙出声道。/p
陈娘子等一众绣娘与侯府乃雇佣关系,未曾签有卖身契算不得府中下人,自然无需自称奴婢。/p
一见到陈娘子,坐在一旁的王氏手便不自觉捏紧了,眼眸低垂着,神情堪比出嫁女,局促得很。/p
寒老太太将手中的绣帕扔到陈娘子跟前,语气淡淡的道“绣房管事甄娘子说这绣帕乃出自你手,可当真?”/p
陈娘子捡起绣帕看了下方才道“却然是小妇人的手艺!”/p
“那你说说,这绣帕的绣线用的是何种款式,何种型号的?”寒老太太继续淡淡问道。/p
陈娘子低垂了下眼角,迟疑了下,方才答道“回老太太,这绣线用的是普通江南丝线里的红绿线!”/p
“胡说八道!我侯府用比外头高出两三倍的工钱,雇来的绣娘,竟是连绣线型号都分不清了不成?”寒老太太将茶杯搁在高几上一阵一阵脆响,显然很是生气。/p
侯府曾经的当家主母,寒老太太的气势可不是摆着好看的。陈娘子眼见寒老太太怒,心一慌,腿一软,直直便跪了下来,眼眸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王氏,连连道“老太太莫气,许是小妇人看错了,小妇人这便仔细再瞧瞧!”/p
王氏自然感受到了陈娘子投来的目光,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心里已然乱成一锅粥。/p
立在一旁一身素蓝色褙子同样梳着夫人头的甄娘子,忙出声提醒陈娘子道“陈娘,你乃绣房里最好的绣娘,这绣线我都能瞧得出,你又如何会不清楚,老太太跟前你可需把话说清了,否则,我可担不得这陷害侯夫人的罪责!”/p
“陷,陷害侯夫人?不,不,我没有!”陈娘子身子明显抖了下,眼光直直便望向了王氏。/p
王氏有些心虚,见陈娘子望着她,想也不想便回道“陈娘子,家婆问你呢!你看我做什么?”/p
“婶娘这话问得好,我倒也想知晓,这堂中众人为何陈娘子独独望着婶娘了!”寒岁静也出声道。/p
“五妹妹,长辈说话,用得着你这般多嘴!”/p
寒岁宁也出声道,但明显声音弱了些,这陈娘子与母亲暗中时有往来之事,她多少是晓得的,今日看母亲这般心神不宁的形容,她就是再不懂事,也晓得陈娘子这事八成与母亲脱不得干系。/p
“我母亲差点没了性命,我这做女儿的,莫不是连质问嫌疑人之权,都没有不成!三姐这话说的,哼!若是病倒之人是婶娘,三姐可说得出这番话?”寒岁静说到痛处,眼眶莫得一热,想到前世母亲的死,她杀了王氏的心都有了。/p
“你……”/p
寒岁宁刚要出口的话被寒老太太寒凉至极的目光打断了“宁丫头你闹够了没,还有没有点大家小姐的体统了!”/p
寒老太太想到早前寒岁宁替王氏解围的话,心中更是疑虑,说不得活色生香之事,这宁丫头也是知情的。/p
王氏拉了拉寒岁宁的手,寒岁宁望见王氏眼中的惊慌之色,不由低了头,一个字也不敢再吭声。/p
寒老太太转头继续问陈娘子“陈娘子可还没告诉我,这绣帕上的绣线究竟是何种款式品类呢?”/p
“是,是……”陈娘子又不自觉望了眼王氏,才弱弱的道“是金蚕丝里的珍品,活色生香!”/p
“活色生香,这般贵重的绣线,你一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