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p
透过窗棂照进了屋里,寒岁静搁下毛笔,见白荷趴在书案一角睡着了,不由笑了下,起身自己到衣柜里挑了一套浅色衣裙换上,她幽禁在梅园时与翠色相依为命,很多事也学会了亲力亲为,倒也不觉得怎样。/p
绿叶打了洗脸水进来时,白荷方才醒转,有些抱歉的道“小姐,奴婢真是该死竟睡着了!”/p
寒岁静洗了脸,无所谓的摆摆手“无妨,你们平日都忙,晚上犯困也是应当!”/p
寒岁静洗了脸,移步到了妆台前,对白荷招手道“给我梳个简单的髻就好!”/p
白荷应了声,来到寒岁静身边拿起梳子,便细细帮寒岁静梳起了头。/p
寒岁静看着铜镜里明艳如三月繁花的一张脸,不自觉蹙起了眉,以往她很是为有这样一张脸而骄傲,美人如花容色倾国!而如今,她却有些厌倦,恨不得能平凡到角落里不曾让人注意到了才好。/p
众矢之的,说得不就是她这样的。而且若非这样的容貌,她十六岁生辰那日,便不会让cǎi_huā大盗夜留香给惦记上,这也便是后来她名声那般不堪的最主要缘由了。/p
兰心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个托盘,上头放了几件华贵的饰,笑着道“小姐,明日便是十五了,这是夫人让给小姐添的饰,您看看有哪几件合心的挑了,奴婢给您戴上!”/p
寒岁静只是大概看了眼托盘上的饰,选了个翠色镯子和一个梅花珍珠流苏步摇后,才出声问道“对了,小舅可醒了?”/p
兰心抿嘴一笑,将托盘里的饰好生放到妆盒里,道/p
“听说小舅老爷,这几日都睡着呢!就是饿了醒来吃了点东西,吃完倒头继续睡,罗南唤了好几次,都不曾将小舅爷给唤醒,估摸着,这会儿还睡着!”/p
寒岁静无奈的叹了下,她这小舅真不得了,熬了几夜似乎非得把这几夜给补回来不可。/p
“小舅身边就罗南一个男的伺候着,母亲要拨给她丫鬟他也不要。几个丫鬟里头,他应该也就认识你了。这样吧!你一会儿就过去他跟前伺候着,他若醒来,让他用了膳食后,无论如何把他带到凌霜楼来!”寒岁静吩咐兰心道。/p
突厥人之事寒岁静始终有些不放心,大周民风还算开放,中秋,元宵等几个大节日,都允许女子出外游玩。她想让罗百川陪着一道出去,或许还能帮得上寒山。/p
至于让兰心过去伺候罗百川,主要也是因着寒岁静四个贴身丫鬟里,罗百川似乎也就只记得兰心,其他的,估计连长相都还分不清。好几次当着春分叫绿叶,当着绿叶唤红颜,其他院里也差不多。/p
前世寒岁静问过罗百川为何独独记得兰心,罗百川大概同寒岁静说了句什么/p
“我女朋友也唤兰心!”/p
意思寒岁静不是很懂,但想来兰心这名字对罗百川有特殊意义,估摸着罗百川还能听进去几分。/p
兰心有些犹豫道“小姐,奴婢的话,小舅爷能听吗?”/p
“你尽力,若是不行再来禀了我!”寒岁静道。/p
后院女子若无罗氏或是寒老太太肯,是不得去前院的。罗百川作为寒岁静的长辈来凌霜楼倒也无妨的,否则寒岁静早就自个过去了。/p
“奴婢领命!”兰心服身应下了。/p
邻近中秋,各家各院都忙得喜庆,可城南一个简单的两进小院却显得有些冷清萧条。/p
庄嬷嬷儿子庄强四肢都被缠了布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儿媳妇冯氏哭红了眼,站在庄强跟前伺候着。/p
庄嬷嬷一进家门见到冯氏哭丧着一张脸,气就不打一处来/p
“哭什么哭,哭丧呢!我儿子好好一个人都叫你哭坏了!去给老娘弄碗吃的来,忙了一天,都快饿坏了!”/p
冯氏抹了下脸,畏畏缩缩的应了声“是!”便去了厨房。/p
庄嬷嬷在庄强炕上坐好,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递到庄强跟前道/p
“强儿,你瞧瞧,这是什么?”/p
庄强很不情愿的瞥了一眼有些古旧的布包,不耐烦的嚷嚷道/p
“我的娘呦!你儿子我如今正虚着,拿个破布包给我看个屁啊!我要睡觉,你别吵我,烦死人了!”/p
“你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庄嬷嬷怪责似的假意拍了下庄强的头,将布包里的两锭金子取了出来,笑着拿到庄强眼前“瞧!金子,有了这两锭金子,你身上的伤就好治了,你娘我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来。”/p
庄强看到两锭金元宝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恨不得手脚赶紧好,直接能把两锭金子抱在怀里,说话的声音不自觉都有些激动/p
“娘,哪来的金子,夫人赏你的吗?”/p
庄嬷嬷轻哼了下,语气尖酸的说道/p
“你娘我若是靠着夫人,指不定都得饿死街头了。夫人如今啊!可越不待见我这奶娘了,她那心里可一心向着她那亲生闺女呢!”/p
庄强的目光片刻不离金子,根本没注意到庄嬷嬷的神情,语气含糊的道/p
“夫人向着她亲闺女有什么错的,你不也一心向着咱家,时不时往家里捎好处!”/p
庄嬷嬷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收了金子,戳了下庄强的脑门/p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臭小子,我与你没啥说的,找我亲孙女去!”/p
见庄嬷嬷拿着金子就要进春分的屋子,庄强忙笑着陪不是道/p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