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如今也是难呀!春分这丫头跟了我这么久了,我自然也是向着她的,您看她如今也伤了,不若就让她在家中养些时日,等风头过了,我再让母亲给安排个差事,您看如何?”/p
寒岁静这话说得退进有度,既全了庄嬷嬷的面子,又给春分留了余地,庄嬷嬷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讪讪笑了下,千恩万谢的对寒岁静一番恭维。/p
直到庄嬷嬷离开后,罗氏才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着拍了拍寒岁静的手,很是欣慰的道/p
“静丫头如今真是懂事了,春分之事我原也是想替她与你求个情的,如今想来,庄嬷嬷处事私心颇重,府中规矩不可废,你这事倒是处置得好!不过庄嬷嬷毕竟跟了我许久,人老了总归会糊涂些,你担待着,日后我会好生与她说的。”/p
寒岁静心里一紧,庄嬷嬷呀庄嬷嬷,母亲到如今都还念着你的好,你良心真的都让狗吃了不成?她不能让母亲再这般的护着庄嬷嬷,有些事她还是需同母亲说清楚的,也许起不了太大作用,但有些警醒还是好的。/p
寒岁静看了眼兰心,兰心会意,来到罗氏跟前服身道“夫人,小姐这般做还有另一番用意!”/p
罗氏疑惑的目光在寒岁静和兰心身上扫了一圈,才开口道“用意,究竟是怎么回事?”/p
寒岁静望了眼兰心,叹了口气“不仅兰心,白荷这丫头怕也是险些着了春分的道!兰心你便把当日情形细细与母亲说来!”/p
兰心便把当日的情形说给了罗氏听,罗氏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最后看寒岁静的目光明显不同了,她那个娇纵傲慢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慧黠而又心机深沉。/p
寒岁静知道罗氏定然会奇怪她如今的变化,但她更知晓她这个女儿在罗氏心中的分量,故只是淡淡笑了下,解释道/p
“母亲不必用如此惊疑的目光看静儿,静儿只是信任白荷与兰心对女儿的忠心。不说别的,就兰心来说,她怎会监守自盗这岂不是自打嘴巴。在兰心房中看到玉镯之时,女儿便肯定,兰心是被人陷害的,那这个陷害之人自然是口口声声要搜房之人了。所以女儿当机立断,将玉镯偷龙转凤让红颜放到了春分房中。母亲,女儿身边若是有个这样居心叵测之人,您难道就能安心?”/p
罗氏显然很吃惊,兰心的眼眶却是早已通红,她家小姐这般待她,她誓她日后定然更加好的对小姐,绝不辜负小姐一番苦心。/p
“夫人,奴婢是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奴婢是怎样的人,夫人最清楚不过了,奴婢敢在夫人跟前立誓,奴婢诀无偷窃之心,镯子不是奴婢偷的,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兰心一把跪在了罗氏跟前,说到最后已然泪如雨下。/p
罗氏见此,也是分外动容,兰心是她去万华寺上香路过白云庵竹林时捡到的,这孩子自小就放在她身边教养,如何的品性她再清楚不过了。/p
罗氏很是动容,俯身扶起兰心用帕子给兰心擦了擦眼角,无奈的叹道/p
“你这孩子这般较真却又是为何?一个是我嫡亲女儿,一个跟我自个的女儿般,我如何会不信,我只是还没适应过来……”/p
罗氏看了眼寒岁静,拉过寒岁静的手又道“还没适应我家静丫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为娘时时护着的小女孩了,我的静丫头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p
罗氏又何尝不知,后宅阴诡若想全身而退,势必是要有些心机与手段的。可作为母亲,她不愿自己的女儿去接受那些腌臜阴暗之事,所以她想让静儿洒脱的活着,在她的护佑之下,就算刁蛮任性点又如何,大不了侯府养她一辈子。/p
可,她的静儿终归还是长大了,他既喜又疼,做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有多难,有多苦,她自己心知肚明。/p
三房的那点小心思,她难道会不知,只是如今侯府一切已是不争事实,三房要想盖过她们,谈何容易!所以,除非大动作否则这些小打小闹,她根本不放在眼里。/p
“母亲,静丫头永远是您的静丫头,日后让静儿也学着护着您!”寒岁静拉着罗氏的袖子笑着道。/p
“兰心也要护着夫人和小姐!”兰心柔柔一笑,眼里全是感激个满足。/p
“你们呀!”罗氏也不免一笑,指了指寒岁静和兰心的脑袋一脸宠溺,想到春分的事忙又同寒岁静道“春分之事你不用管了,日后由为娘处置便是!”/p
寒岁静看了眼罗氏,似乎思量了下才说道“母亲,女儿同你说春分之事,其实是有用意的,庄嬷嬷私心太重,能教出春分这样的孙女,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儿怕她日后会为母亲惹来更大事端,母亲……”/p
寒岁静话还未说完就被罗氏打断了“庄嬷嬷就是护孙心切,人是不坏的。春分之事想必她是不清楚,日后为娘会好生同她说的,静儿大可放心!”/p
果然,罗氏的性子有些极端,对于信任之人,她便会毫无底线的相信,如今看来庄嬷嬷还是要她自个留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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