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高台上突然红影一晃,一位红衣少女盈盈而立,赫然正是练霓裳。
看到练霓裳,寒岁静不自觉皱了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候不早了,静表妹我们就此回府吧!”罗钦突然道,显然有不好预感的不止寒岁静一人。
寒岁静望了眼困钦眼中的担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罗大人,寒姑娘这就走了吗?”
刚走出去两步便听到练霓裳清脆好听的声音,罗钦和寒岁静的脚步不由顿住了,许多人朝他们投来探究的目光,罗钦这个名儒之后,他们大多人是认识的,更多人好奇的是站在罗钦身边清灵水色的纤瘦女子,不时议论纷纷。
“寒姑娘,哪个寒?莫非……”一个男声小声道。
“还能有哪个寒,你们可曾见过罗公子与哪个寒姓女子这般亲近了……”一个女声有些酸意的道。
“这么说当真是……”
“定然湿了,不是早有传闻,那位寒姑娘已然在罗府住了好些个时日了,定然是了……”
似乎要印证在场众人的猜测,立于莲台之上的练霓裳又适时开口道“寒姑娘难得来一趟苏州,可是觉得我苏州府的莲台会难登大雅之堂,有碍你侯府千金之身份,才这般急匆匆离开了!”
这练霓裳不愧是江湖儿女,一字一句不仅不拘小节还口无遮拦的,天大的话都敢往她头上套,寒岁静有点头疼,还未开口就听罗钦开了口。
“练姑娘何必这般咄咄逼人,舍妹身子有碍我等先行离开,难不成还需与姑娘告知一二?”
“罗大人言重了,霓裳不过是早闻三女之说,想与寒姑娘讨教一二,不曾想寒姑娘却这般畏畏缩缩毫无半点侯门嫡女之风范,心中难免喟叹。如今听罗大人这般一说方才知晓,原是寒姑娘身体不适,霓裳唐突了,还请寒姑娘见谅!”
说完练霓裳还真温顺的给寒岁静行了一礼,继续道“我练家原便是医药世家,霓裳自小耳濡目染,医术还算精通。寒姑娘若信得过霓裳,霓裳可替寒岁静诊治,以恕方才之失!”
说是要替寒岁静诊治却一点没有离开莲台的行动,依然笑吟吟的望着寒岁静,似乎再说“少装蒜,瞟你刚才那口若悬河般的精神气,何曾有半分的病态!”
“不敢,练姑娘精通的何止医术,不过受了些寒气并无大碍,兄长体恤而已!不劳姑娘费心!”寒岁静给了罗钦一个安心的眼神,忙又笑着望向莲台之上的练霓裳道“却不知练姑娘想如何讨教?”
她再不出声,不仅自己要丢脸,堂堂侯府都会因此被人诟病,练霓裳可是把她这个侯府嫡女的身份都抬出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不可避免,光躲着是不行的。
“既是莲台会,想来寒姑娘身为世勋之后,想来定不陌生吧!”练霓裳依旧笑吟吟的道。
寒岁静眼皮一跳,这练霓裳既然知道她是侯府千金,武将世家,却要与她讨教书香世家才有的琴棋书画,为难的意向,不言而喻。
寒岁静却也不恼,反而也学着练霓裳笑吟吟的上了莲台,在离练霓裳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也大大方方挑明道“呵!既知我乃侯府千金却要与我青椒琴棋书画,练姑娘好生会难为人啊!”
“难为?”练霓裳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就难为你了如何?寒姑娘既担下了国公爷的三女之说,可不好只有个虚名不是?何况霓裳不过是个江湖女子都曾略通诗书,想来小小难为对练姑娘来说,何足挂齿!”
练霓裳此话一出,场下便是一片附和之声,更有些胆大的直接站起来高声道“是啊!是啊!不过是附庸风雅,寒姑娘若是不善此道,摘了面纱让我等一睹芳容也未尝不可!”
“一睹芳容,未尝不可!”
“未尝不可!”
场中许诺好事公子,也不由跟着瞎囔囔,开玩笑,能见到这个被誉为京都第一美人的真容可比别的什么虚的强多了,当然若是这位美人能顺带展示下才艺自是最好的。
寒岁静望着底下几乎沸腾了的人流,不得不佩服练霓裳这般好的口才,说实在她完全没有招惹人心上人的打算,如今这场面她觉得自己实在委屈得紧张。
“既如此,练姑娘想先请吧!”寒岁静有些无奈的道。
练霓裳明艳一笑,望向坐在莲台边上的几位名儒先生,声音倒是恭顺“几位先生既事难下决定,何不再等等,这两副画皆是上乘,有画无诗倒是可惜了,不若就让我与寒姑娘各自提诗负上,先生以为如何?”
她顿了下又转头望向齐乘“当然,要在画上作诗,也当争取下两位作画公子之意愿得!”
齐乘倒是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锦上添花倒是不错!”
孟宜轩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也缓缓上了台,却是来到了寒岁静的身旁,望着寒岁静的目光灼灼生辉,却是有些紧张的问道“寒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