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岁静又静心听了下,确实没再听到,便就此作罢!
而孟宜轩此时正满是焦急的被验帖小厮拦在了入口处。
“这位公子抱歉了,没有帖子我等不能让您进去,万望见谅!”小厮的语气还算客气。
望着身后不耐烦的人群,孟宜轩抬眼看了下寒岁静消失的方向,无奈折出了湖畔。
“少爷,如今怎么办?”孟九也有些颓然道。
孟宜轩沉思了良久,方才吩咐道“小九去寻些笔墨纸砚来,你家公子我要作画!”
孟九愣了下方才笑呵呵的跑了出去,他家少爷没有名帖不错,但有才华啊!
寒岁静一行人进了船舱才现,里头自然坐了一主一仆,仆从是一位蓝衣婢女,模样一般。而主子是一位红衣美艳少女,是的,美艳,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这位少女不仅不曾带了面纱,而且衣衫单薄,眼见是个练家子,若说卡拉是媚色勾人,那面前的女子便是艳光四射。
从寒岁静入船后便一直笑眯眯的望着寒岁静,似乎她们很熟似的。
“练姑娘!”罗钦拱手同红衣少女道。
红衣少女起了身,笑吟吟的回身道“罗公子,我们怕是有两年多不曾见过了,近来可好?”
“劳姑娘记挂,一切安好!”
“听闻长安侯府千金寒五娘寒姑娘此番亦来了苏州……”红衣少女往罗钦的方向跨了步,目光却落到寒岁静身上,依旧含笑“不知这位姑娘是……”
面对红衣少女直勾勾的目光,寒岁静不由皱了眉,却也不曾多言。
罗钦却是拉了下寒岁静的手臂将其往自己身后带,语气里充满警惕“舍妹怕生,姑娘莫怪!”
对于罗钦这种警惕行径,红衣少女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倒也没再多言,一路无话。
下了船,红衣少女又别有深意的望了眼寒岁静,才笑吟吟往莲台会所的大门行去。
“小姐,这女子好生无礼,何曾见过正经人家的姑娘,这般盯着他人瞧的,也不怕眼珠子掉下来……”
白荷拍了下绿叶的手,绿叶方才不情不愿的收了口。
“表哥,她是?”寒岁静见红衣少女走远了才问道,
“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练家大小姐练霓裳,她自小习毒,又钟情于齐公子,看方才情形,想来要前齐夫人来过府上之事,她怕也是知晓的,看来晚间还需当心!”
罗钦压低了声音同寒岁静的话语里满是忧心,想起早前白荷回来同她说的,罗钦询问起她在京都的过往,她突然觉得这个钦表哥其实是很关心她,心中一暖反而大定。
莲台会顾名思义便是莲台之上以文会友,会的便是琴棋书画四艺,以琴为先,画为末,分为四场,各比长短。
寒岁静作为看客,有通晓文墨的罗钦在旁解说,倒也看出了几分兴致。
第一场秦艺胜出的是一位姓江的紫衣姑娘,弹的曲目是《佩兰》,听说出身名门书香门第,虽轻纱哇掩面看不清容貌,一双秋水明眸倒是熠熠生辉,想来容貌倒也不差。
罗钦给出的评价是“余音袅袅,如清泉流觞,似佩兰悠远,只,少了几分真意,尚算不错!”
听完罗钦的评论,寒岁静不自觉低了头,在她看来,这江姑娘的琴艺不知好了她多少,在罗钦口中却只是不错,若是让罗钦听了她的,寒岁静突然不愿意想了!
第二场棋艺,胜出的是一位剑眉星目,一脸正气的瞧瞧公子,对于棋道,寒岁静涉猎不多,不过听罗钦影射出的一些排兵布阵的典故,倒也能听出些门道来,
至于第三场书,寒岁静一手小篆还算上乘,倒也不陌生,不用罗钦多做解释,她自己却也能说得上几句。
最后一场画,寒岁静看着都挺好的,尤其是其中一副元夕图,图中是一纤瘦女子立于万千花灯之下的半个侧影,画得极为传神,有几分顾恺之的风韵。
她画技虽一般,可在罗府待的时日并不短,罗府别的没有,名家诗画倒是不少,因此品鉴能力还是有的。
罗钦也不禁赞道“画笔之传神,线条之鬼斧,以情入画颇有大家之风,堪称今晚画作之翘楚,想来这元夕图必然夺魁了。”
一旁的绿叶却在此时插话道“表少爷,不是说今夜齐家一双儿女皆会出席献艺,这都最后一场了,为何还不见人?”
绿叶话音一落,场中突然一阵骚动。
罗钦淡抿了一口茶,声音古井无波“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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