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婴儿手里,握着一块薄薄的如同冰块样的东西,那东西猛然看上去像是一块玉,但又像一块璀璨的冰晶,我看的出冰晶上面有两个字,却不认得。/clal旁边的老蔫巴满脸的惊讶和疑惑,贴着我的耳朵道:“子辛。”
“是这两个字!?”我顿时知道老蔫巴的惊讶从何而来,当时在裂谷冰河岸边,那道哭泣声飘飘袅袅的也传到他耳朵里。
一瞬间,我心头的情绪就无比复杂起来,看看婴儿手里的两个字,又看看她。她的两只眼睛像是两颗最纯洁的星星,乌黑灵动,看到我正在注视她,她咧开小嘴巴笑了笑。我想把她手上的东西拿下来,但是刚刚一碰她的小手,那块冰晶就瞬间融化成了一汪水,滴落在地上。冰晶融化了,然而婴儿的手心上,却牢牢的印下了子辛这两个字。
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婴儿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牧民,但这个孩子,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我忍不住就想追问一些事情,可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她能说出点什么?
几个牧民帮孩子挡着风,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帐篷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难产的女人可能没撑住,就此过世,女人的丈夫哭的非常凄惨,外面的人也跟着唉声叹气。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盼她能平平安安的。”老牧民摇了摇头,准备好了热水和食物,在帐篷外面等着,哭声持续了很久,等到女人的丈夫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要昏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泪水。
按照当地的风俗,人死在外面,要连夜拉回家里,但是那男人有心无力,加上还有刚出生的孩子,老牧民就安顿他在这里住一夜,到天亮之后再走。气氛一下变的沉闷,每个人都受到了影响,没人再闲聊天,给篝火里加了些柴,各自找地方睡觉。莲娘是女人,天生带着母性,很怜惜那孩子,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她说这个孩子的眼睛水灵灵的,名字可以叫灵灵。
“可怜的,多抱抱吧,明儿个就该跟她爸爸回家了。”老蔫巴陪在莲娘旁边,照顾着从圣域救回来的孩子,看着就像老两口陪着儿孙一样。我欣慰又心酸,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不曾经历过的事情,然而此时此刻,那种内心中的疲惫却让我极度渴望平淡又安然的生活。
牧民们赶了一天的路,都疲倦了,不多久之后纷纷睡去。我坐在篝火旁边守夜,心里想着纷乱的事情,到了深夜,身边的几只骆驼来回焦躁的摇晃着脑袋,脖子上的驼铃铛铛乱响,一群羊更加不安,在黑暗中来回的乱拱,叫来叫去。牲口的躁动让我感觉到了异常,那个上了年纪的老牧民睡的浅,这一折腾就醒了,竖起耳朵稍稍一分辨,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很难看,二话不说,从身边抓起防身用的枪,匆忙把熟睡的人都喊了起来。
“我们遇到沙狼了!”老牧民紧张的在四周注视着,被喊醒的人也各自拿起武器。我唰的站起身,朝远处望了望,河边的牧草长的并不高,仔细观察,就能从远处看到一对一对绿油油的眼睛,已经散在四面八方,朝我们的露营地靠拢。
那个年头,不管是在河滩附近的山里,还是在广袤的牧区,都能看见狼的踪迹。我们那边山里的狼基本都是独狼,但是牧区的狼一出没就是一群。这可能是人能接触到的最危险的动物,一群狼可以把牧区里一切活着的东西都撕咬的粉碎。我已经数不清周围密密麻麻围拢而来的绿眼有多少双,老牧民急匆匆的把骆驼拉到外围,让它们伏在地上卧了一圈,人就躲在骆驼后面,拿着武器准备迎战狼群。
嗷......
月光下的牧草间,一头大的吓人的狼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它站起来几乎有一人高,仰头冲着天上的月亮嚎叫了一声。这声嚎叫如同进攻的号角,顿时,周围密密麻麻的绿眼开始飞快的移动,越来越近。不管是当时还是以后,我都不讨厌狼这种动物,我一直认为,狼的情感是细腻又个性的,但此时此刻,一群狼围攻而来,把在场所有人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
砰......
一个没有经验的年轻牧民可能是初次遭遇狼群,看到狼群围攻过来,当时就慌神了,不由自主的扣动扳机放了一枪,周围那么多狼,随便开枪都可能击中目标,这一枪放倒了一只狼,但是飙飞的鲜血引发了狼群的野性,它们攻击的速度更快了。
“这是陀螺山最大的狼群!”老牧民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开枪迎敌,砰砰的枪声中,不断有狼翻滚着倒下,但是它们的数量太多,眨眼间的功夫已经冲到了跟前。羊群顿时纷乱,在我的印象中,但凡野兽都是惧怕火焰的,然而露营地中间那团篝火太小,不足以震慑狼群,几个牧民没有经验,手里的枪越打越乱,狼群之间的配合很默契,虽然只是动物,然而攻守有序,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强壮的公狼冲过防线,跑到了骆驼后面的羊群中间。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孩子的哭喊声随即传来,我手里没有枪,形势一危及,一下就从骆驼后面站起来,满腔的热血轰隆隆冲向头顶,第四尊大鼎的精华刚刚收走,旺盛到了极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体上面升腾的阳火如同真正的火焰一样。
“滚!”站起身的同时,一只强壮的公狼恰好从外面跃身而起,朝骆驼后面蹿,蹿起来足足有两米高,我大喊一声,抬手抓住它的后腿,用力甩出去。
甩出去的狼哀号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