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实验室,未知的地方,没有阳光,冰冷异常。
她在实验室里被人绑在束缚椅上,在那里她经历了各种人体实验,神志恍惚,精神和ròu_tǐ遭受了双重磨难,可她依旧不肯放弃自己的漫骂和痛恨。
那群人对她很粗暴,毫无人性可言。
漫长的折磨终于让李梦露安静下来,她开始沉沦,选择接受自己的命运。
后来忽然有一天,实验室里发生了骚乱,李梦露趁机偷走了几支血清,她躲在角落里虚弱地服下血清,中和了体内的毒性,但是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行动不便的她昏死过去。
昏迷前,她好像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搏斗,等她再次苏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被绑回在了椅子上,可自那之后,因为服用了血清,作为药剂师的本能她还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那些人体试验从此再也没能顺利进行,她也随之失去了利用价值,被人被遗弃在牢房里苟延残喘。
就像是医疗废弃物。
每天她只能靠一勺蜂蜜两勺水来维系生命体征,也正是从那段时间开始,她慢慢放弃了希望和复仇。
后来有一天,牢房的门开了,有两个男人走进来,他们是负责对李梦露进行人体试验的人,他们带走了李梦露。
路上的时候李梦露心如死灰,本以为自己的命运就如那些废弃物一样,可是结果出人意料,她被送到了春天镇。
在这里,她遇见了阿莲,这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人。
李梦露过了很久才从悲痛中走出来,她放弃了复仇的念头,那些人让她感觉恐惧,她想过自杀,却始终没有勇气。
就此沉沦,李梦露浑浑噩噩,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她在这里打杂,直到遇见南国。
南国听完,又气又恨,又惊又怒,这群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都如此狠心对待,他真想现在就曝光这一切。
“你没想过曝光他们吗?”
李梦露抬起头,嘲讽地望着南国,她摇头苦笑:
“曝光?我拿什么曝光?证据呢?实验室的位置在哪?我听他们说你当上了院长,难道要我曝光疯人院吗?”
李梦露也曾想过这些问题,可她最终因为南国放弃了不切实际幻想,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她的父亲李柏日死了,她也成了浑浑噩噩的废人,好在南国成了院长,也许这是上天对他们一家人的报应吧···
南国的下巴开始发颤,他在内疚里无法自拔,听李梦露讲述他才知道,原来他们开发出来的血液检测工具和探测器也曾用在她的身上,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成就居然成为了她的痛苦煎熬···
这是多么可笑的报应?
南国悔不当初,即便他和李梦露之间的情谊止乎于礼,那也足够令他痛心疾首的了,哪怕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也无法正视自己的过错,他是罪人,罪孽深重。
“对不起···”
南国闭紧双眼,心如刀绞。
李梦露发出了嗤笑,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在无数痛苦的梦境中,她曾经梦到过南国,甚至有那么几次她还幻想南国会来救她,帮她报仇。
可当她再次面对南国的时候,她看了南国身边的茶茶,李梦露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溺水者的幻想,幸运,从来都与她无关。
“我看到茶茶了···”
李梦露的嗓音有些沙哑,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哭干了眼泪。
南国叹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把自己在疯人院的经历对李梦露坦白,以求宽恕。
李梦露听完,一点都没觉得诧异,她的精神状态很恍惚。
什么催眠?
什么院长?
什么拼图?
这一切都与她再无关系,她不过是个废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哦。”
南国讲完,李梦露的反应很平淡,她恍惚地站起来,弯腰捡起抹布:
“我要干活了,你走吧。”
李梦露开始打水,南国于心不忍,他知道李梦露现在表面平静,但是心如死灰,他不想那个高傲的风信子就此沦丧,他走过来,抓住李梦露的双手···
“走啊···”
李梦露哽咽地甩开南国的双手,再次重逢,叙旧不过是填充那些尴尬与卑微,她不再关心周围发生的一切,她只是一个颓废的女人。
南国咬紧牙关,他很难受,正要说些什么,身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南国回头,阿莲正抱着肩膀站在门口。
阿莲一直都在,她听到了俩人的对话,此时表情凝重,拉着南国出来,阿莲说:
“你是缺心眼吗?让一个姑娘翻来覆去回想自己最不堪的经历?你还指望她能很坦然?滚蛋滚蛋,哪凉快哪呆着去!”
阿莲把南国推出了店外,南国站在门口,风光旖旎,他心惶惶。
“请你一定照顾好她,还有···茶茶。”
南国知道这些情绪需要时间来化解,他拜托着阿莲,阿莲瞪了南国一眼:
“你们这群男人,吃里扒外都习惯了,到哪也改不了,顾好你自己吧,省得船翻了把自己也给淹死。”
阿莲摇起头,表情很不屑,她把店门关紧,南国站在马路上沉默不语,等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已经到了晚上。
他回到王大旺的城北饭店,推开门,满身疲惫。
王大旺和南国打招呼他也没理,回到宿舍一头扎进被子里,南国很不开心。
山顶处,绿光涌动,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