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再说了,风染年纪轻轻,又不是那闭关苦修之人,不是行军打仗就是跟皇帝寻欢作乐,闹各种各样的艳谣出来供人们笑谈。前不久,皇帝要迎娶风将军为皇后,在太皇太后入葬祭祀上,把太后气得吐血晕倒的谣言,正传得如火如荼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凝练出内丹来了?无怪乎高飞毅和洪华远不可置信。
孟向阳喘着气道:“我敢肯定,他已经练出了内丹……我们不是对手,撤吧。回去跟上司请罪。”力有不逮,未能拿下风染,论罪责,罪不至死,总比不自量力,到风染面前送死的强。
大约守卫隆安门的御前护卫并没有接到某个人要对付风染的旨意,或者想不到风染能冲出都统帅府,冲出了都统帅府还不落荒而逃,还敢跑到隆安门来上朝,因此,隆安门的御前护卫远远看见风大将军一掌把纠缠之人拍得倒飞吐血出去之后,朝隆安门行来,那凛洌的气势,隔着老远,就把御前护卫震慑了,迎向风染,强自陪笑道:“风将军,今儿不该轮朝。”
风染私回成化城,自然不该轮朝,照规矩,不在轮朝之日,便不可擅自上朝面君。
风染没有心思去管那九个手下为什么逃走,行到隆安门外,风染却暗暗惊了一跳:只见从隆安门到金銮殿一段长长的甬道之上和两边,跪满了官员,看服色,有许多官员的官阶还不到四品,并没有资格上朝面君,除非贺月下旨召见。
如此多的低阶官吏密密麻麻地跪满了甬道,更有许多跪在甬道两侧,粗略一看,能有一万几千的人。他们全都恭谨地跪着,并没有出什么声响。在跪了一地的官吏中间,有几个内侍,手里不知拿着个什么文书样的东西和毛笔,挨个地递与官吏,官吏接过来写了几个字,又递回内侍。
果然,朝堂出事了!贺月出事了!
朝堂出了事,贺月出了事,风染紧崩的心反倒轻松了下去:他仅凭着一些细微末节和往日情份猜度贺月不会背叛擒拿于他,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令贺月布下如此圈套暗算于他,终令他心中忐忑。风染可以轻易带着风贺响响和郑家之人逃走,可是他凭着心头一股气,不想逃,他要找到贺月,跟贺月当面问个清楚!只要贺月敢当面承认要对付于他,要鸟尽弓藏,风染想:只要是贺月的意思,他愿意成全贺月。
风染从不怀疑,贺月是真心喜欢他的,那份喜欢的真假,不用谁来证明,自己可以体会感受得出来。他也是喜欢贺月的,在漫长的岁月里,在不知不觉之间,他渐渐地真心地喜欢上了贺月,他愿意为贺月付出一切。
现在朝堂和贺月出了事,倒足可证明擒拿他的局,不是贺月安排的。确定不是贺月要对付自己,这令得风染顿感精神大振,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可以为贺月做任何的事,可以为贺月承受任何的苦痛,什么都不能阻止他想要尽快见到贺月,想知道贺月平安与否的决心!
风染淡淡道:“烦劳大人替本帅通禀一下,本帅有要事上奏陛下。”大臣在不该轮朝之日,若有要事,需要上朝面君,也是可以经由隆安门外的御前侍卫通传,由皇帝临时决定召不召见。
那个轮着值守隆安门的御前护卫伍长,是个有眼色的,便赶紧差了个人往金銮殿上通报,自己陪着笑,请风染稍安等待。
风染看着隆安门前跪了一地的官吏,便问:“这些,是何人?”
“今年是大稽考之年,这些,都是陛下召回来的各地官吏,准备进行政绩官风的稽考之后,放到以前被匪嘉占领的中路,东路去做官。”伍长陪着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怪不得这些官吏大多在四品之下,原来是奉召回都参加稽考的各地官吏。风染又问:“他们跪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跪在这里等着稽考?政绩官风稽考,应该从吏部调取官吏历任档案,逐条逐项查证落实,最后才是皇帝亲自问话。这个过程极是繁琐复杂,颇费时日,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一齐跪在金銮殿外了?
这下那个伍长的回话就有些疑难了,只敷衍道:“小的也不清楚他们怎么跪在这里。”
风染锐利的眼神一扫,问:“那你们在这里守卫个什么?”
那伍长只觉得似乎被风染剜掉一层皮一般,有种血淋淋的感觉,颤栗道:“将军息怒!小人们卯时换岗,小人们来换岗时,大人们已经进金銮殿了,这些大人们,也已经跪在殿外了。”因卯时皇帝临朝,大臣们都进金銮殿见驾面圣了,隆安门外相对清静无事,正好换岗。
那么,这些外地来的稽考官吏应该在卯时之前就已经跪在金銮殿外面的?他们一大早,在皇帝上朝之前就跪在金銮殿外面,想干什么?不会是在动对付自己的阴谋之前,先动了对付贺月的阴谋吧?令得贺月受制于人,不然那圣旨上,帝王玺章,作何解释?想到贺月有可能受制于人,风染冷哼道:“放这么多人进金銮殿外跪着,前一轮护卫还敢离岗休歇!”说完,身形已经向金銮殿方向飞掠而去,他等不及金銮殿内的宣旨了!
那伍长吓得大叫:“风将军!”他只叫了一声,就只见风染的身形轻飘飘地飞掠向那一干跪倒在甬道上的稽考官吏,看风染那凶狠的冷厉的脸色,该不是要对稽考官吏大开杀戳吧?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以为下一刻就会看见金銮殿外风将军大展英姿,众官吏血流成河的惨状……然而,他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