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际驱驰
“放肆!”郑修年叱道:“我家少主的卧房,岂是随便让人进去的?”
朱耀立时反唇相讥:“是让狗进的?”
郑修年也不示弱,反问道:“依朱大人高见,陛下若进了我家少主的房,岂不是狗了?”
朱耀脸色顿时变了:“大胆狂徒,敢轻侮陛下!”
郑修年微微一笑住口。在他心里,贺月就是个狗东西,不,是比狗还不如的东西!有什么轻侮不轻侮的?
风染失笑起来:“凌大人觉得本帅会把陛下藏在自己的卧房里?”
凌江一点不觉得好笑,看着左右都是亲信,几个领统在前厅外候着,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整个都统帅府,将军的卧房才是最好的藏人之地。或许,是陛下自己愿意赖在将军的卧房也不一定。”
这话的暗指,任谁都听得出来,分明就是直指风染蛊惑皇帝,一 夜 欢 好尚且不够,还留下皇帝过时不朝!风染气得变了脸色,随即又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问道:“凌大人此言何意?!”
凌江迎着风染凛洌的目光,毫不退避,说道:“话中之意,下官与风将军心知肚明,说出来就不好听了。过往之事,与下官无涉,下官只想辅佐陛下成一世明君。下官求搜一搜将军卧房,是对事不对人,还将军体谅下官的苦心。”
凌江跟风染见过几次面,凌江曾想抓捕风染,将其刑死天牢,风染曾杀了凌江几千兵卒,双方颇有怨隙。跟那些大臣不敢确定风染身份相比,风染一上朝,凌江就认了出来。但凌江从未对风染展露过敌意,甚至在风染初上朝堂,主张不援助乌国时,凌江还仗义直言了一回。风染知道凌江的性子就是一个“直”字,耿直,正直,率直。凌江能从前朝平康帝做到成德帝,在铁羽军都统领的职位上历经两朝而不倒,靠的也是这个直字。凌江想杀风染,除了有那几千兵卒的血债,更多的也是怕风染男宠祸国,要提前除之,免成后患。
凌江能说出“过往之事,与下官无涉,下官只想辅佐陛下成一世明君”,就是告诉风染,他跟风染的过往仇隙已揭过一边,他不会翻风染的老底,同时也是警告风染,不要以大臣重将的身份惑乱君心,祸害索云。
这话说得含蓄,只是凌江为什么觉得自己又跟贺月有染了?直接发出警告?转念一想,贺月两次来都统帅府通宵清谈,贺月以为做得隐秘,怕是瞒不过凌江的耳目,所以引起了误会。
风染的性子向来敢做敢当,虽然自与贺月确立了君臣关系之后,并不曾与贺月发生过什么,但在风染心里是曾有过要与贺月欢好的念头,便对凌江的隐晦指责一毫不辩,忍着气说道:“凌大人既如此说,本帅便亲带大人们去看看本帅的卧房。”
还没走到后宅正房,远远地看见自己的正房院落外竟然没有护卫把守,风染就隐隐觉得不对了。风染洁癖,府里又住进了许多人,怕那些不清楚的人乱闯进自己的卧房,就特意安排了几个郑家兵,专门守在正房大院门外,这些郑家兵怎么都不在岗位上呢?
进了大院,看着一切还算正常,风染略略放心,便带着凌江和朱耀朝,郑修年,小远以及几个铁羽军的统领,朝自己的卧房而去。府里的其他人等知道风染的禁忌,都自觉地留在了大院门外等候。
风染的卧房之前有一个小厅,是用来会客之用。刚走近小厅,风染就听见自己的卧房方向传来极轻微的哼唧声,像是被堵住了嘴,拼命想叫喊出来。
风染大吃一惊,就算那哼唧声再细微,他也能分辩出那是谁的声音!细微的哼唧声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一声一声在风染耳畔炸响:贺月竟然在他的卧房里!怎么可能?谁有这胆子?
说时迟,那时快,风染一呆之后,丢下凌江和朱耀,绕过小厅堂,飞快地冲进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里的情形看着也算正常,只是明显地在床上躺了个人,身上盖着被子,从露在被外的肩头看,他身上就只穿了xiè_yī,身子向里面侧卧着,正努力地哼哼唧唧。风染一个箭步就冲上床去,跪在床边上,一把从被窝里把人拉了起来,果然是贺月!
只是贺月瞪大了眼睛,显然人是清醒的,只是身体软软的无力,嘴里仍哼唧着。风染一看就知道贺月是被人封了穴,当下运起内力就给贺月输了过去,干净利索地给风染解了穴道。穴道一解,贺月便浑身无力,攀着风染的肩头,哑着嗓子道:“风将军,扶一下……”
风染忽然跑掉,凌江和朱耀等众统领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地跟着风染地飞快向前追去,当他们跑进卧房时,没看到风染解穴,也没听到贺月前面说的话,他们看到听到的是:风染跪坐在床边,皇帝死压着将军的肩头,用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低低说道:“……我身子乏得紧。”
“……”众人齐齐呆住了,鸦雀无声,只觉得眼睛瞎了的好!耳朵聋了的好!
贺月感觉身体乏力,那是被封了穴道之后的应有反应,他声音低哑,那也是被封了哑穴所致。风染一看凌江等人呆若木鸡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想岔了。可是这种事,怎么分辩?他又是有前科的,只有越描越黑。风染想放开贺月,不想在众人眼前跟贺月显得亲近,但他的身体一跟贺月亲近,就诡异地觉得舒服,直如久旱逢甘露一般,舒服到心坎里去了,因此,风染便有些挪不动身,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