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让,非她不娶!”程让脖子一梗,说道。
程恩竖目:“你是个女儿家,她也是个女儿家,你如何能娶她?!简直胡闹!”
“女儿就不能娶女儿吗?谁定的律法?!我在何先生的教导下熟读大盛律法,其中并无这一条!”
“你,你这是目无人伦!”
“人伦是何物?尊卑长幼而已,那姑娘跟我并无亲缘,不分尊卑,我与她相好,两情相悦,如何就违了人伦?!”
“你……你……”程恩被噎得无话可说,忽然一顿:“两情相悦?”
程让心中咯噔一响!她那是霸王硬上弓,哪里有什么两情相悦?
“你把她给我叫来!”
程让又是心里一紧!完了,若是爹爹要从仙子身上入手,说服仙子死都不嫁她,那可如何是好?!
“还不快去!难不成要为父亲自把她绑来?!”程恩又是一声吼,吼得程让赶忙应了。
她自己去叫,说不定能说服仙子。
程府厢房中,仙子淡然地低头品着茶,那个车夫老头探头张望着外头,焦灼地来来回回踱步。
“王爷!您怎么还有心情喝茶?!!”
一句王爷,若是叫旁人听到,指不定会当场晕过去!仙子……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身份尊贵至极的男人!
“阴差阳错,是福非祸。刀伯,你也喝一杯罢。”醇如美酒的嗓音自仙子的口中发出。
“王爷,您这一路遇到的刺杀还少吗?!这程让据说是三皇子的未婚妻,说不定来者不善啊!”
刀伯的声音焦躁且急切,仙子却淡淡一笑,目光有些飘远:”刀伯,本王八岁被遣往北境,阔别京城十一载,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被亲兄弟们如此招待,本王不给他们一点惊喜,便是对不住他们啊……”
大盛朝唯一一个被封王的皇子,二皇子李越。
八岁因母妃获罪被流放北境,在军营中被充为马前卒,十岁在沙场中斩敌五十人,获封校尉!此后因战功卓著,层层擢升……
十五岁成为骠骑将军,十六岁统帅北境军,十七岁获封北川王!
十九岁,圣上亲自下旨,召北川王回京城。
对于自家王爷,刀伯除了佩服,只有佩服。
此刻听王爷如此说,他也冷静了下来:“那您的意思是?”
“本王打算嫁了程让,让三皇弟的头上,多一点绿。”李越抿着嘴笑了,那双纯净无垢的眸子弯了起来,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孩童。
刀伯目瞪口呆,默默替李乾鞠了一把同情泪。
唉,这些未曾谋面的皇子皇孙啊,是没见识过自家主子的厉害啊……
正在这时,程让到了。
她彬彬有礼地敲着门:“姑娘,姑娘,我方便进来吗?”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刀伯的脸露了出来:“公子。请进。”
程让忐忑地进去了。只见仙子仍旧戴着面巾,脖子上也多了一条白色的围巾。
程让有些疑惑,五月份的天气,这位仙子不热吗?
她哪里料到,李越围条围巾,为的是遮挡脖子上的喉结啊!戴面巾,则是为了遮住那轮廓分明的下半张脸啊。
“我家小姐腿脚不好,没办法起来迎接公子。”刀伯有些歉意地说道。王爷的腿受了伤,这些日子一直都坐着轮椅,今日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