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武所的官兵提前得知了海狼船队的前来,立即便紧张了起来,崇武所的卫所兵被镇守这里的一个姓白的千总指挥着立即退守到了千户所城之中,寨门紧闭,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至于聚集在这里的商船也得到了海狼船队抵达崇武所的消息,顿时码头便跟炸了营一般,而这里福建官军方面,也调来了十几条各式战船,在这里作为护送商船队的武力。
就在刘一刀率队抵达崇武海面的时候,设在崇武半岛最东端海角处的一座烽火台便立即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马上点燃了烽火台的烽火,狼烟一起,很快便通知到了崇武所驻守的官兵。
崇武所顿时如临大敌,卫所兵马上撤入卫城之中,做好了守御的准备,而码头上那十几条福建水师的战船,也立即开始招呼兵卒登船,开始拔锚起帆,驶出了锚地。
虽说明军到这个年头上已经海防废弛,但是福建水师的官兵还是见过大场面的,这些年来几乎没有间断和各路海盗还有红毛人交手,倒也不乏有些勇气。
十几条战船形制不一,没有一条大福船,多为一些苍山铁抑或是赶缯以及哨船,装备相当简陋,船况也一般,但是他们还是驶出了锚地,朝着海狼的船队迎了上来。
刘一刀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一声令下便招呼船队朝着这十几条官军战船冲了过去。
海面上立即便响起了一片滚雷一般的炮声,轰隆隆的炮声滚滚传遍了整个崇武海面,硝烟在海面上一股股的升腾起来。
三十多条海狼战船,对付十几条官军战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水师战船上的官兵虽然最初的时候还有胆量和海狼一战,但是当海狼的大炮一响,他们便立即尿了裤子。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海狼果不其然拥有不少西洋大炮,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招架得住的,刚一交手,官军打头的几条战船,便被海狼密集的炮弹打了个千疮百孔,其中两条战船当场便在海面上破碎,翻沉在了海水之中,水面上只剩下了一些破碎的船只残骸和落水的官兵。
其余的那些水师战船见势不妙,当即便作鸟兽散,开始朝着泉州湾方向逃窜,再也无心在这里抵抗海狼船队的进攻了。
而刘一刀也不去追杀这些逃走的水师战船,留下两条船在海上打捞那些落水的官兵,剩下的则直扑崇武所码头。
崇武所码头这个时候聚集了六十余条商船,眼瞅着海狼的船队过来,嘁哩喀喳便将水师战船击溃,顿时吓得船上的那些船工们一个个都快要尿裤子了。
有些商船再也不管官府的命令,立即大呼小叫的开始拔锚起帆,试图逃离这里,一时间码头更是大乱一片。
而这个时候海狼提前分出的部分战船已经兜了过来,堵在了崇武所码头外面,堵住了这些商船的去路。
随即刘一刀率领剩下的船队,直接靠岸,在岸边卸下了二百余名海狼的战兵,这些战兵由李大嘴亲自统带,一经登岸,便立即开始结阵,朝着码头方向奔去。
崇武所的那个白千总见到海贼登陆,朝着码头扑去,于是赶紧率兵从卫城之中冲了出来,也集结起来了三百多官兵,率领着赶往了码头,试图阻住这帮海贼控制码头。
双方在码头附近碰面,各自列阵形成了对峙的状态。
对于海狼战兵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和官军发生大规模的冲突,部分战兵心中多少有点紧张,瞪大的双眼朝着对面官军望去。
但是当他们看罢了崇武所卫兵的样子之后,这心一下就放回到了肚子里面。
虽然官兵比起一般海贼装备要统一一些,也要整齐一些,服装也算是比较统一,但是卫所兵到了这个年头之后,早已成为了一帮挂着当兵的名义的农奴,身上的军服甚至多年都未换过,颜色都几乎要褪光了,更是破的如同叫花子一般,看上去寒酸的够呛。
而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算是比较统一,但是也多保养不善,沿海一带盐雾重,湿气大,铁器很容易生锈,保养不善的话,就会锈蚀的厉害,官军手中的刀枪多锈迹斑斑,看上去破烂不堪,包括他们手中有限的一些鸟铳和火铳,也都是锈的一塌糊涂,真让人怀疑,能不能打响。
官军的军饷历来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被层层截留的习惯,等到了兵卒手中的时候,要么干脆没了,要么只剩下几个大子,名义上一个兵卒有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军饷,但是实质上几乎没有人能看得到,除了军官的亲兵还能拿到军饷之外,普通士卒根本无法拿到他们该领的军饷,就算是配给他们的粮食,到手的时候也多只剩下少量一些发霉的粮食,连吃饱都不可能,更不要说有保养武器的油了。
但是海狼部众低头看看自己,顿时有一种强大的满足感,海狼部众都有统一配发的衣服,虽然算不上好布料,但是却基本上都是新的,只要成为见习水手或者战兵,海狼都会给他们配发两套夏装,两套秋冬装,而且发给一条铁扣的牛皮腰带,还有一副绑腿。
虽然脚下穿的多是草鞋,但是每两个月,便会给他们补发一双草鞋,不至于让他们光脚,更有一些战兵获得了相当难得的铁盔,战兵们几乎人人现在还配给一件鲸鱼皮或者牛皮短甲,就算是没有配发铁盔的,现在海狼也给他们配发了一顶藤盔,正面上镶上了一块铁片,可以有效抵御流箭。
还有海狼部众的武器,那就更不用说了,长枪的枪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