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龙的脸像是被人搧了几巴掌一般,又青又红,看着南竿塘湾子外面一字排开的海狼的船队,把他堵得死死的,而这个时候湾子里面只稀稀落落的躲了几条各型船只,其中有些船还带着伤,所有他的手下,这个时候脸上不是如丧考妣,就是流露出一脸的惊恐神色。
总之这会儿回到南日岛的混江龙和他的手下们,一个个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安,不知道下一刻他们要面临的命运又是什么。
“大当家,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呀!他们堵在这里,是想要把咱们赶尽杀绝呀!不成的话,咱们就给他们服个软,回双峰岛吧!”一个混江龙的亲信手下,凑到混江龙身边,小心翼翼的对混江龙说道。
混江龙这会儿是又惊又怕,也没力气跟这手下发火了,摇头道:“有那么容易吗?看他们的架势,这是不想就这么算了,咱们现在服软,他们能放的过咱们吗?”
“这事儿也不是没一点余地!好歹现在咱们虽然吃了亏,可是他们想要把咱们给灭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湾子就这么大,咱们不出去,他们也不敢进来,他们总不见得能一辈子都守在这儿!
更何况咱们虽说前段时间到他们地盘上闹了一番,但是却没有真正得罪那姓于的,这次就算是咱们有错在先,他们也杀了咱们不少弟兄,也该出气了,更何况他们也毁了咱们不少船,便宜也占了不少,也该知足了!
只要咱们答应他们回去福宁州那边,以后不来找他们的麻烦,估摸着那姓于的应该能答应咱们的要求!”那个手下对混江龙继续小声说道。
混江龙又看了看在湾子外面一字排开的海狼的船队,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要是他姓于的能答应的话,这南竿塘还给他们也罢,败了就是败了,咱们也没啥好说的!只是谁去跟他们谈呢?”
那个劝混江龙的手下立即拍胸脯道:“只要大当家想好的,小的愿意去找那姓于的说,没有啥解大不了的,等回头咱们东山再起之后,再来找他们报仇也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混江龙无奈的再次点头答应了下来,即便是他再不情愿,也很清楚现在他的处境,虽说他在福宁那边还留有一些实力,但是眼下看来,即便是他留在这里,把福宁那边的所有手下和船只都调来,也不见得就能扳回这一局。
所以这个手下说的不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南竿塘一带本来以前就是鲨鱼帮的地盘,现在自己吃了败仗,吐出来还给这个于孝天,也没啥大不了的,凭着他的实力,即便是回福宁那边,还是他的老大,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于是他再一次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孝天驻足于南竿塘外面,这时候感觉神清气爽,几个月下来的忙碌,总算是得到了巨大的收获。
以前在他眼中属于惹不得的混江龙现如今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被灰溜溜的赶回到了这里,如同困兽一般多在湾子里面,连头都不敢冒一下。
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他也面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未能在来这里之前,在路上将混江龙一打尽,还是让这厮得以逃脱,逃回到了南竿塘。
到了这里之后,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混江龙半年多来的经营下来,已经在南竿塘上建起了一座寨子,虽然这座寨子不大,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想要攻取下来,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这里的湾子不算大,他也不能带着所有船冲进去,把混江龙给灭了,里面的空间根本就无法让他施展,即便是能把混江龙在这里残存的船只灭掉,困兽犹斗之下的结果,他最终也会损失惨重。
长期围困就更不用想了,混江龙在这里可以遮风避雨,只要来一场大风浪,他就要赶紧拔腿走人,到时候还是拿混江龙没有办法。
正在他和王宏等人商议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上斗叫道:“湾子里面出来了一条混江龙的小船,朝着咱们过来了!”
于孝天扭头看了一眼,开口道:“不必紧张,放他过来,估摸着是混江龙派来谈判的,先看看他们怎么说再说吧!”
两刻钟之后,于孝天总算是听完了这个混江龙手下提出的条件,摸着下巴想了一阵之后,摇摇头道:“你回去吧!现如今你们是什么处境,恐怕你们自己很清楚!你们提出来的这条件,恕于某无法答应!
我的要求是,你们现在立即无条件撤出南竿塘,退回到福宁一带,今后以黄岐角洋屿为界,永不踏足洋芋以南之地!这是第一条!”
第二条,你们撤离的时候,只能带上随身物品,不得再动岛上任何东西,哪怕是一草一木,岛上寨子包括寨中所有物资,全部就地移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们离开!这是其二!
其三,你们今后必须保证,凡是挂海狼旗的我们的船只,通过福宁一带的时候,必须要确保我们船只的安全,不得袭扰我的船只和船队!否则的话我就会带弟兄们去再找你们算账!
至于你们说的送我纹银千两,放回你们的人,这件事免谈,老子不缺银子,区区千两纹银就想打发老子,你们还真当是打发叫花子吗?
至于放人的事情,我可以考虑,有人要是愿意回来继续跟着你们大当家的话,我可以放人,但是一个人二十两纹银,按人头算,有多少算多少!头目的话价格另议,愿意的话你们回头拿钱来赎人就是了,不愿意的话,这人我自己留着也罢